第019章 狭路逃离
第019章 狭路逃离 (第2/2页)这时邵九佳跑了过来,嘴里喊着:“爹,不好了!那个臭丫头和臭小子逃跑了!白马也不见了!”邵青堂心中一惊,但又不想在外人面前泄露机密,当即喝止道:“九佳,干什么大呼小叫的!没看到这里有客人么?”崔柏很细心,不能让师妹看见蒙昆的屁股,急忙用身体挡住。邵九佳这才看到曾可以,见他面目俊朗、气质不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江寒见了,心里酸酸的。
曾可以听邵九佳说到臭丫头、臭小子和白马,当即想到了小灵子和吴秋遇,便上前问道:“姑娘,可曾看见他们往哪边跑了?”邵九佳脸上微微一红,轻声说道:“我看后门开着,他们定是从后门跑了。”邵青堂以为曾可以听说邵府失窃是要帮忙,便开口说道:“曾公子,这区区小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即刻派人去追。”曾可以说:“邵伯有所不知。那白马本是我的,日前被那二人使巧偷去。我们也正在四处找它,不想在这里撞见。”邵青堂稍稍愣了一下,相信小灵子他们干得出那种事来,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紧去追。说什么也得把公子的白马给找回来!”他心里想得明白,追上之后,自己只要人或是干脆灭口;至于白马,归了曾可以倒也没什么,还可落下一个人情。
曾可以对蒙昆说道:“蒙昆,你就先在这里养着。我们去去就回。”蒙昆忍着痛咬着牙说:“公子,抓到那个丫头,一定要交给我处置!我非好好收拾她,出一口恶气!还有那个放冷箭的,被我抓到了,也要扒了他的皮!”江寒听了,不由得稍显慌乱。崔柏见了,小声问他:“江师弟,你怎么了?”江寒急忙摇头:“没,没什么!”
曾可以说:“好。那就辛苦邵伯同走一遭。”邵青堂带上江寒和另外十几名弟子,与曾可以一伙人奔后门去追吴秋遇和小灵子。崔柏要留下照顾蒙昆并备办酒宴。邵九佳本来也要跟着去,一是要亲手抓住小灵子出气,一是想跟在曾可以身边再多看他几眼。邵青堂不同意,她也只好跺脚生闷气。
江寒并不希望曾可以追到吴秋遇和小灵子。他的顾虑是:看样子,师妹对这个曾公子还算满意,如果他再夺回白马送给师妹,那自己就彻底没希望了。于是对邵青堂说道:“师父,他们去了多时,又是骑马跑的,咱们怕是追不上了吧?”曾可以说:“他们二人同骑一匹马,应该是跑不快的。咱们骑马去追,应该来得及。邵伯,您府上还有马吧?”邵青堂说:“有,马棚就在前面。”江寒又说:“也不知道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跑的,咱们怎么追呀?”邵青堂想了一下,说:“我看他们多半是往东南,去了黑土甸。”曾可以欣喜道:“这便好了。我还有些手下,当时只怕人多都来府上不方便,就没让他们跟来。现在他们正在东南方向候着。只要那二人真往那里去,他们就跑不了。”邵青堂很高兴:“如此甚好。那咱们快骑马去追。”马厩里只有五匹马。邵青堂、曾可以、江寒各骑了一匹。曾可以带了一个精壮的随从,邵青堂选了一个能干的弟子。五个人骑马先走,其他人在后面徒步跟着。
吴秋遇和小灵子骑着白马,一气跑出二三十里,回头不见有人追来,心里才算踏实,把马渐渐放慢了速度。吴秋遇摇头叹道:“真没想到,邵青堂名气那么大,竟然也是个心肠不好的人。”小灵子说:“最可恨的就是他那种奸险小人!假意招待咱们,百般殷勤,无非是要问出祁老爷子的下落,他好去加害。”
吴秋遇道:“祁翁对他有恩,他不说热心帮忙,反倒想着去害人,真是没良心!哎呀不好!他已经知道祁翁在黑土甸了,咱们……”他焦急地看着小灵子。小灵子从容笑道:“哈哈哈,不用担心。你忘了?乡野三奇已经护送祁老爷子去云中山了。邵家门的人到哪找他去?”吴秋遇这才踏实了,又不禁疑惑:“那你说的黑土甸……是怎么回事?”小灵子笑道:“我要不随便说个地方,他怎会带人去找?又怎会现了原形?”吴秋遇这才明白,黑土甸是小灵子随口编出来的,但他仍然想不通:“那时候你怎么知道……万一他是好人,真的去接祁翁,你的谎话不就……”小灵子说:“他要真是好人,无非空跑个百十里路,回来知道咱们是为祁老爷子好,自然不会见怪。他要不是去接人,必然多带人手、携带兵刃,咱们一看也就知道了。你看,这不一下就试出来了?”吴秋遇点头道:“嗯。还是你有主意。”
小灵子忽然笑道:“想想人家也不容易。堂堂威震三关的邵家门门主,竟要在咱们两个小辈面前陪笑脸、献殷勤,应该也是挺憋屈的。呵呵呵呵。”吴秋遇也笑了:“是啊,连邵小姐的房间都让给你住了。”小灵子收起笑容忽然问道:“秋遇哥哥,你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去住邵九佳的房间么?”吴秋遇说:“献殷勤嘛,当然是为了让你高兴了。”小灵子说:“就说你好骗嘛。他哪有那么好心?再说了,他的殷勤也够了,女儿也训了,徒弟也打了,没必要再拿女儿的房间做人情。他其实是怕咱们住在一起,那样他就不好套你的实话了,所以才故意把我安排到邵九佳的房间。”吴秋遇稍一回想,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情节,对小灵子的细心更加佩服。
曾可以手下的柯老三和聂是非等人正陪着白鹿司在大道边闲聊。聂是非摇着鹅毛扇子,对白鹿司说道:“白鹿司这个名字不错。好像天上替玉皇大帝掌管鹿驼的职事就叫这个,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白鹿司微笑道:“竟有这个说法?我的名字可不是这个意思。”柯老三听他们闲扯,自己插不上话,干脆大声问道:“聂先生,公子一会还回来吗?还是今天就住在那里了?”聂是非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日头,说:“时候还早,你别那么着急。公子只说去拜会一下,没什么要紧事。他没说不回来,应该就是去去就回。”柯老三嘟囔道:“去的工夫可不短了。蒙昆的差事倒不错,能跟着去吃喝。苦了咱们在这里白白晒着。不能找个酒肆饭馆的边吃边等么?”聂是非白了他一眼:“刚才公子在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想应该是快了,你就耐心点吧。”他二人,一个粗门大嗓,一个酸里酸气。听着他们说话,白鹿司心中暗笑。由于他是刚来的,与别人都不熟,可说的话也不多,便拿折扇在手心轻轻敲点着,当是解闷。
吴秋遇和小灵子信马由缰,沿着大路慢慢往前走着。他们还不习惯骑马,马跑快了觉得颠簸,而且心里不踏实,觉得还是慢慢走着舒服。小灵子忽然指着前面问道:“秋遇哥哥你看,前面路边是不是有人?”吴秋遇抬眼望去,正看到白鹿司在那里坐着,别人也不需再看,便知又是狭路相逢,急忙把白马拽住,小声道:“是蒙昆的同伙!这可怎么办?”小灵子说:“先调头往回走,绕过他们再说。”吴秋遇试着调转马头,紧张地不时回头张望。
白鹿司看到了他们,一下子站起来。聂是非吓了一跳:“怎么了?”白鹿司抬手指着这边叫道:“偷马的那两个小贼!”聂是非这才看见了,赶忙招呼道:“快追呀!你们还等什么?”白鹿司和柯老三带头冲了出去。柯老三嘴里大喊着:“小贼!你给我站住!”聂是非骂道:“你个蠢老三,怕他们不知道有人在追是吧?”他生得文弱,很快就被甩在后门,大声喊道:“不用那么拼命!只要盯住他们,待会公子回来,就会把他们堵住!哎,我说,你们听见了没有?等等我呀!”
吴秋遇发觉有人追来,急忙打马快走。小灵子说:“这么跑不是办法!别再撞见邵家门的人。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吴秋遇隐隐望见庄稼地里有个小茅屋,赶紧告诉小灵子:“那边有间茅屋,要不要去那躲躲?”小灵子说:“好,就去那!把他们甩得再远一些,然后咱们绕过去!”
白鹿司、柯老三等人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追了一阵便气喘吁吁。眼看越离越远,渐渐看不清人影了。吴秋遇抱小灵子下了马。小灵子叫他把马牵到庄稼地里,自己在后面清理痕迹。那马进了庄稼地倒也不跑不叫,只顾尽情啃食。吴秋遇和小灵子凭着刚才在马上辨清的方位,向茅屋跑去。白鹿司、柯老三等人走在平地,看不到庄稼地里的茅屋,一路追下来累得满头大汗,眼看跟丢了,便停在那里喘粗气,有的干脆坐在地上休息。聂是非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后面远远赶来,手里拿着鹅毛扇也顾不得扇。
曾可以、邵青堂、江寒等一行五人骑马追赶吴秋遇和小灵子。远远看到路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坐着的几个人,曾可以高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白鹿司等人见到曾可以,纷纷站起来。柯老三喘着粗气说:“公子……你怎么……才回来呀?白马……他们……”曾可以见他语无伦次,便要找聂是非问话,却没找见他,于是问道:“聂先生呢?”“公……公子!我在……在这呢!”聂是非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他停下来先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公子,我们在追……偷马的……那两个……”曾可以道:“我们也在找他们!你们果然撞见了。人呢?”白鹿司稍稍缓过气来,上前说道:“他们就往那个方向跑的。我们一路追过来,那白马跑得太快了,我们实在追不上。怎么,公子过来没有看到他们?”曾可以不禁失望:“算计着你们在前面,可以堵住他们,没想到还是叫他们跑了。他们是在哪不见的?”柯老三也终于缓过气来,抢着说道:“就在这附近!”
曾可以四处张望了一下,下了马,向众人介绍邵青堂师徒。邵青堂和聂是非、柯老三、白鹿司等人互道寒暄。柯老三忽然问:“蒙昆呢,没跟公子一起回来?”邵青堂有些尴尬。曾可以含糊说道:“他呀,暂时骑不了马,留在邵伯府上了。”
聂是非问:“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办?”曾可以说:“这里只有一条路,两边都是咱们的人,他们不可能骑马跑掉。我看多半是就近藏起来了。这片庄稼地里正好藏人。”众人点头认同。曾可以安排道:“留几个人看住马匹,一旦他们出现便骑马去追。剩下的,咱们分头去搜。”聂是非提醒道:“谁先发现了别急着惊动他们,招呼人一起过去,免得吃亏。”曾可以点头道:“大家听清楚了吗?就按聂先生说的办!”邵青堂暗自赞叹,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曾家公子,倒颇有几分气度。曾可以转头看着邵青堂:“邵伯,您看……?”邵青堂赶忙说道:“公子安排就是,老夫没有意见。”曾可以说:“刚才我在马上望见,那边好像有个茅屋。说不定他们就躲到那去了。咱们一起过去找找?”邵青堂点头同意。柯老三、白鹿司、江寒等人,也都跟着曾可以和邵青堂,钻入庄稼地,向茅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