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初进任府
第058章 初进任府 (第1/2页)曾婉儿在庙会没有碰到吴秋遇,多少有些失落,不过总算又有了新的线索,那就还有希望。她匆忙取了马,赶回洛阳城里。在客栈换了女装,又要出门。郝青桐看见了,问道:“大小姐,你又要出去?我叫上他们。”曾婉儿说:“不用。我去城东任家庄,是去走亲戚的,不用你们跟着,免得吓到人家。”郝青桐还要说什么,曾婉儿抢先说道:“你们闲着没事,帮我去打听那小子的下落。他刚刚在白马寺出现过,应该就在附近。一有消息,马上到任员外家找我。”郝青桐只好领命。
曾婉儿骑马来到任府,先找人通报了。很快有人出来回话,说夫人正在伺候老爷,请她先进去。曾婉儿把马交给门丁,不愿去屋里闷着,正好路过花园,便打发了引路的家丁,只在园中闲逛。
凉亭中有位小姐正在作画,旁边有丫鬟伺候着。(这二人正是吴秋遇在庙会上遇到的小姐和丫鬟。)曾婉儿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丫鬟见到有生人来,小声提醒那小姐。小姐抬起头来。曾婉儿不禁赞叹:好漂亮的姑娘。小姐放下手里的笔,轻声问道:“姑娘是哪里来的客人?”曾婉儿说:“我是从蓟州来的。你是这府里的姐姐吧?我叫曾婉儿,还不知姐姐芳名?”小姐嫣然一笑,说:“我叫如梦,四月的生日,属马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姐姐。”婉儿说:“那真是姐姐。我也属马,九月的生日。”两个人一见如故,聊了起来。丫鬟春香赶紧去倒茶水。
如梦问:“你跟这府里是什么亲戚?”婉儿说:“听我娘说,这府里的夫人是她小时候的姐妹,在一起长大的。后来各自成了家,多少年没见面了,只是偶有书信往来。”如梦问:“不知道是哪一位夫人?”婉儿一愣:“府上有几位夫人?”如梦说:“我爹的原配夫人早在几年前过世。现在的二夫人是后来纳入的。”婉儿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位姐姐为何只说夫人不叫母亲,想了想说道:“我也说不清是哪位夫人,好像是娄氏吧。”如梦说:“那是二夫人。你找她……见过了吗?”婉儿说:“没有。说是在伺候老爷,过一会见我。我不想去屋里闷着,就到园子里走走,不想见到了姐姐你。”如梦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轻轻拿起毛笔,继续作画。婉儿看了看,微笑道:“姐姐画的真好。这是个……男孩的画像?这个孩子是谁呀,怎么没有头发?”如梦支吾道:“没有谁。我随便画的。婉儿妹妹喜欢画画吗?”婉儿摇了摇头:“我不行,我做不了这个。”
丫鬟春香端着茶盘回来了,一面把茶杯放在桌上,一面说:“夫人从老爷房里出来了,正在四处找客人。”婉儿知道说的是她:“哦,是在找我呢。姐姐,我先去拜见姨母。回来再跟姐姐说话。”如梦说:“嗯,你去吧。看看夫人有什么安排。”婉儿从亭子里出来,总觉得后来如梦的话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没再多想,急着去拜见娄氏夫人。
丫鬟春香问:“小姐,那位姑娘是谁呀?”如梦望着婉儿的背影,淡淡说道:“是二娘的亲戚。”丫鬟闻言,不再多问,端起一杯茶递给小姐:“小姐,先喝点水吧。”如梦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看着自己的画开始发呆。丫鬟春香把给曾婉儿端来那杯茶自己喝了,见小姐还在发呆,开口劝道:“小姐,别想了。这都多少年了,说不定人家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任如梦抬头看了看她,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春香,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了,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丫鬟春香收拾了茶杯,去了解情况。亭子里只剩下任如梦一个人,对着画像继续发呆。
曾婉儿找到夫人房里见到娄氏,说明来意。娄氏很高兴,说:“我和你娘也好多年没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越长越漂亮了。”曾婉儿也不知道她原来见过自己没有,只当她是客气话,于是说道:“刚才在园子里见到姐姐,她才是漂亮呢。”娄氏笑道:“这孩子,真会说话。你刚才见过佳怡了?你们就该多亲近。”婉儿说:“还有位佳怡姐姐呀?我刚才见到的是如梦姐姐。”娄氏脸上忽然僵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说:“哦,这样啊。嗯,也好,反正早晚都会见到。”曾婉儿隐隐觉得这娄氏跟如梦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又不便打听。
两个人在屋里东一句西一句的拉家常。曾婉儿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大部分时间是娄氏在说。忽然一个家丁来在门外禀报:“夫人。门子传话进来,说有人在门口找曾家小姐。”娄氏问:“问清楚是什么人了吗?如果是小姐带来的,就让他进来吧。”家丁说:“是曾家的人。不过他不进来,只说有重要消息要告诉大小姐,在门口等着曾家小姐吩咐呢。”曾婉儿知道,一定是有了吴秋遇的消息,郝鲁罗廖四人中的一个前来报信。她心中暗喜,起身说道:“姨娘,看来他们有急事找我,我先去处理一下。改日再来陪您说话。”娄氏不好阻拦,只好送她出门,还嘱咐道:“那你快去快回吧。如果需要姨娘帮忙,你就说话。府里人手多。”
曾婉儿别了娄氏,匆匆来到门口。来的是罗兴,见大小姐出来,急忙上前小声报告:“我们四处打听,终于问到了那小子的消息。他住在七里堡一户姓岳的**家里,据说前几天还把那家的丫头眼睛治好了。今日就是他们两个一起去的庙会。”
曾婉儿大喜,匆匆上马,带着罗兴到七里堡去找吴秋遇。刚出任家庄,就见一辆马车迎面驶来。他们急着去找人,也顾不得避让或是多看一眼,直接打马飞驰而过。车把式怕马受惊,急忙把马车停住。吴秋遇坐在马车里,听到马蹄声疾,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见是曾婉儿和罗兴,吓了一跳,暗自庆幸没有被他们发现。
马车来到任府门前,停稳了。管家把吴秋遇请下车,打发门丁先进去报信,然后陪着吴秋遇一起往里走。丫鬟春香瞥见吴秋遇和管家在一起,心中纳闷,等他们走近了,上前问道:“管家,这位是哪里来的客人?”管家介绍说:“这是我给老爷请来的大夫。”“大夫?”春香半信半疑,上下打量着吴秋遇。管家得意地说:“这还不是一般的大夫呢,是刚到洛阳来的神医小大夫。我今天得到信儿,赶紧就请来了。”丫鬟春香这下信了,兴奋地说道:“太好了!这下府上有喜气了,我看老爷很快就能好了。”见丫鬟眉开眼笑地盯着自己,吴秋遇有些不自然,憨憨地笑了笑。他忽然记起,他们今天在庙会上见过,不禁抬手指了指,终于没说出话来。丫鬟春香知道他认出了自己,笑道:“小哥哥人好,还有妙手回春的本事,真了不起!我不耽误你们了,快去给老爷看病吧。”管家点了点头,陪着吴秋遇继续往里走,看来这府上的管家跟丫鬟相处倒很和气。丫鬟春香望了望吴秋遇的背影,高高兴兴地端着茶盘走了。
娄氏得到消息,心中不悦,斥问道:“洛阳城的大夫早就请遍了,这又是哪来的大夫?”门丁说:“是管家用马车接来的,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再细的情况,小的也不知道了。”娄氏扭头瞅了一眼员外的房门,想了想,对门丁说道:“叫他们进来吧,我先见见。不能什么人都来府里骗吃骗钱。”
门丁应声离去,很快碰见已经进府的管家和吴秋遇,小声提醒道:“夫人听说您又请大夫来,不高兴了,叫您先带人过去见见呢。您可得小心哪。”管家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吴秋遇心中纳闷:“管家出门请大夫,夫人事先不知道?管家请来了大夫,夫人怎么反倒不高兴了?”管家看出吴秋遇的疑问,也不多做解释,只嘱咐了一句:“待会不管夫人说什么,您都不必在意,只管专心诊看我家老爷就行。”吴秋遇不解,也不愿多问,轻轻点了点头。
娄氏守在员外的房门外面,远远看到管家带着一个人走过来,注目看了一阵,见所谓的大夫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火气反倒消了一些。管家上前说道:“夫人,我又给老爷请了位大夫。我也是无意中听说这位大夫,他又急着要走,这才匆忙去请了,没有事先跟您禀报,您不介意吧?”娄氏看也没看他,目光仍在吴秋遇身上,冷冷说道:“你有心,能想着给老爷请大夫是好事,说明你心里装着老爷。我算什么?我应该感谢你,有什么可介意的?”她说话看似漫不经心,却是绵里藏针。就连吴秋遇也听得出来,这位夫人对管家心存不满。
管家刚要给夫人介绍一下请来的大夫。娄氏却抢先说道:“大夫的药箱呢?你们给落在哪了?”吴秋遇说:“我没有药箱。”娄氏稍稍愣了一下,看了看吴秋遇,嘴角竟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来,脸色和语气也缓和多了,热情说道:“大夫路上辛苦了,屋里请吧。”管家在旁边偷偷盯着夫人,见她并未为难大夫,心里也踏实了,赶紧把吴秋遇让到屋里。
如梦小姐听丫鬟春香说了吴秋遇上门的事,也很意外,也没想到在庙会上见到那个热心的少年居然是个大夫。既然他是个热心的好人,这次肯来府上看病,想必是个真有本事的。她真心为爹爹高兴,匆匆搁下手里的事,带着丫鬟赶过去看。她一是关心爹爹的病情,二是也想看看这位少年郎的本事。
任员外面色苍白,闭目在床上躺着。吴秋遇给他号完了脉,察看了眼睛口舌,不禁暗自摇头。管家在旁边急切地想知道结果,但有夫人在场,又不便抢着问。娄氏问道:“大夫,怎么样,老爷的病好治吗?”吴秋遇微微摇了摇头,说:“老爷并无恶疾重症,只是年事已高,体弱气衰,我看……很难再恢复如常了。”管家听了,有些失望。娄氏说道:“唉,这可怎么好。其他大夫也都这么说。看来老爷这个病是好不了了。”管家偷偷瞪了娄氏一眼,开口说道:“大夫,你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如梦小姐在门外听到吴秋遇说爹爹已难恢复,心里一阵难过。
吴秋遇想了想,说:“虽然说最终难以恢复如常,但是应该可以通过滋补将养,延年益寿。如果膳食药物搭配得当,短时间内倒也没有大碍。”管家听了,表情放松了一些,赶紧说道:“那就请您开方子吧。”然后赶紧预备纸笔。吴秋遇便坐下写药方。娄氏若有所思,等吴秋遇写完了方子,她拿过来随便看了两眼,递给管家,吩咐道:“你去照着方子买药吧,顺便送大夫。”
吴秋遇不过是个临时的大夫,也不懂什么规矩,一听人家说送大夫,起身就往外走。管家赶紧陪着他出来,先找人到帐房取十两银子作为答谢,又详细问了问用药之法。吴秋遇一边走,一边给管家解释膳食搭配和用药的方法,并没有注意门外的如梦小姐,擦身而过。
如梦眼瞅着吴秋遇渐渐远去,掀帘进屋看望爹爹,见他仍在闭目睡着,不敢惊动他,只是在旁边静静坐下,心中难过。娄氏看了看如梦,没有说什么,悄悄走出门来,唤过丫鬟杏儿,小声吩咐:“你去把刘婆子找来。”
曾婉儿和罗兴骑着马来到七里堡,打听村里姓岳的**和神医小大夫。
三姑和岳淑贞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听到门外马蹄声响,以为是吴秋遇回来了,三姑催叫淑贞赶紧去迎着。淑贞走到门口,却见是一男一女两个生人。曾婉儿和罗兴下了马,把马在树上拴了,朝门口走来。见门口有人,曾婉儿上前问道:“姑娘,请问这里是岳三姑的家吗?”岳淑贞点了点头,回身叫道:“姑姑,是来找你的。”三姑停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看了看来人,开口问道:“我就是岳三姑,你们是……?”
曾婉儿说:“我姓曾,来府上打扰,有些冒昧了。”三姑说:“是曾小姐呀。你们找我有啥事?买耙子还是看黄历?”曾婉儿一笑:“不,我不是为这些来的。听说府上住着一位神医小大夫,他人呢?”三姑说:“你们是来请大夫的呀……”淑贞悄悄拉了一下三姑的衣襟,她知道吴秋遇急着要走,不希望姑姑再给他揽事,赶紧说道:“他不在。”曾婉儿探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笑道:“我知道他在里面,你们用不着骗我。实不相瞒,我们也是老熟人了。”淑贞问:“你认识他?”曾婉儿说:“当然了。我一听说秋遇公子在府上住着,就赶着过来相见。你们总不能让我就这样走了吧?”淑贞听她连名字都叫得出,不禁一怔。三姑也心生警惕,嘴上说道:“哎呀,原来是熟人哪,贵客贵客。不过今天真是不巧,他真的不在呀。”曾婉儿瞅了瞅三姑,仍盯着院子里面看。见他们仍没有走的意思,三姑索性让出门口,大方说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进去自己看嘛。好像我们骗你似的。”曾婉儿也不客气,直接就进了门口。罗兴也跟着挤了进去,径自进屋查找。三姑虽然不满,但毕竟心中有底,只慢慢在后面跟着,并不着急。岳淑贞心里嘀咕,还看不出这二人与吴秋遇究竟是敌是友。
各处不见吴秋遇的影子,曾婉儿和罗兴从屋里出来。三姑冷冷地说道:“唉,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礼,有规矩。我说人不在,你们偏不信。还要到屋里翻找,我家里是藏贼了,还是窝赃了?”罗兴听着不爽,但是在小姐面前又不敢发作。曾婉儿脸上一烧,抱歉说道:“姑姑莫生气。我们失散多日,实在是心里着急,才想着赶紧见他。刚才多有得罪。”三姑轻轻哼了一声,扬着脸说道:“嗯,罢了罢了。我们是小户人家,招待不起你们这样的贵客。既然你们搜不到人,那就请便吧。”罗兴眼睛一瞪,刚要上前吼嚷,被曾婉儿拦住。曾婉儿笑脸说道:“我们冒昧打扰,还望姑姑见谅。临走之前,我想请问姑姑,秋遇公子去哪了?几时回来?”淑贞紧张地望着姑姑,生怕他泄露了吴秋遇的行踪。三姑到底是个伶俐人,随口说道:“他呀……嗨,你们来晚了,他已经走了。”
“走了?”曾婉儿显然不信。三姑说:“他是大夫,又不是我家亲戚,给我这侄女治好了病,当然得走了,难道还要在病人家里待一辈子?”曾婉儿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恨自己来迟一步,拱手道:“告辞。”“不送。”三姑眼瞅着二人走出门口,解了缰绳,骑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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