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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神秘囚徒

第100章 神秘囚徒 (第2/2页)

“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冲动。”曾可以说着,走到门口,开始想主意。他低头想了一下,招手叫曾婉儿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奶娘和阿绣都是伺候过咱娘的,让娘出面,就说想她们了,或是娘那里需要人伺候了。我想爹也只能打发她们去。”曾婉儿点头道:“嗯,我看行!”然后回到床边,说道:“奶娘,阿绣,再委曲你们一会吧。”奶娘和阿绣相互看了一眼,也只有听从他们的安排。曾可以帮着她们重新回到墙洞里面,又安慰了几句,才重新开启机关,把墙面封了,又把财神像挂回去。兄妹两个离开了屋子。
  
  听着脚步声走远了,吴秋遇和小灵子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小灵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头看了一眼那张财神像,推着吴秋遇走出了房门。吴秋遇问:“你说他们想到了什么主意?”小灵子说:“这个咱们就不用操心了吧。我只对那个黑衣人有兴趣,咱们找机会去看看他的真面目。”
  
  讨论着奶娘和阿绣的事,曾婉儿把小竹林里发生事也跟哥哥说了。曾可以对黑衣人的了解又多了一层。兄妹两个又商量了一番。由于曾可以身上有伤,怕卢夫人和柳如梦担心,便决定由曾婉儿去找母亲说奶娘和阿绣的事,曾可以则继续回去休养。
  
  曾可以躺在床上,回想着近日来发生的几件事——北冥教青衣堂的人在小竹林被黑衣人杀害,而后尸体离奇失踪;黑衣人进到他母亲居住的院子,被他爹设计擒获,关押在假山下面的石洞,专门由胡大宁看守;北冥教的朱雀使深夜前来行刺,问及小竹林的事——他隐隐觉得那黑衣人一定与北冥教有关,要么是北冥教的敌人,要么就是叛离北冥教的人,就像胡大宁一样。曾家与北冥教的恩怨,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要瞒着他呢?
  
  正在想着,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曾可以听出是他爹来了,不由得心中暗喜,心想:正好可以趁机试探一下。柯老三陪着曾梓图走进房间。曾可以欠身起来,故作虚弱地说道:“爹来了,孩儿……咳,孩儿不便起身……”曾梓图赶紧摆手道:“快躺好,不必起来。”说着,就走到床边,坐下来,看了看儿子的脸色,问道:“那一掌打在哪里?”曾可以摸摸胸口,说:“就是这里。他看似轻描淡写,打在孩儿身上却重如磐石。”曾梓图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朱雀使确实厉害,爹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声。我想他不是存心伤你,要不然,只怕你伤得更重。”曾可以微微点头道:“爹说得是。当时孩儿并未与他动手,只是上前劝了一句,所以他应是无心加害。要不然,以他的功力,孩儿的命都没了。”曾梓图轻轻给他揉了揉,嘴上说道:“你也太实在,就算不与人动手,也不能不做些防备呀。这一次被人当胸打上一掌,可要千万记取教训了。”曾可以说:“爹教训得是。孩儿记下了。”
  
  柯老三在一旁说道:“公子还是年轻,对江湖险恶看得不透。在江湖上闯荡,光有君子之心可不行。”曾可以说:“三哥说得有理。以后还望大家多多提醒。我正好有几件事要跟爹爹商议,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曾梓图回头看了柯老三一眼。柯老三听出曾可以的言外之意,赶紧说道:“公子外出多日,难得与曾公说上几句话,我就不搀和了。你们聊,我出去透透风。”说着,便退出了门口,并且把门轻轻带上。
  
  曾梓图说:“你都这个样子了,只该好好静养。有什么要紧事,非要这个时候商议?”曾可以欠身坐起来,又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才小声说道:“爹,孩儿回来以后,总觉得有些事怪怪的,不知您察觉到没有?”曾梓图好奇地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曾可以说:“我看胡大宁近日有些奇怪。”曾梓图听他说到胡大宁,笑着问道:“你还记着敬他酒不喝的事?”曾可以说:“这是其中之一。他没疯以前可是嗜酒如命的,这突然之间,滴酒不沾了,孩儿总觉得不可思议。”曾梓图笑道:“你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实底,他不是不能喝酒,是我不敢叫他喝酒。他的疯病乃中毒所致,虽说秋遇给他治了,但是难说不会复发。刚刚好转那天他就喝多了,差点醉死过去。你们刚回来,那么多人在场,万一他喝酒闹事,让咱们父子的面子往哪儿搁?呵呵,这个是爹的主张,你冤枉他了。”“哦,原来是这样。那是孩儿想多了。”
  
  曾可以点了点头,觉得爹爹说得倒也合情合理。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终于切入正题:“我看花园正在修缮,这个也是爹的安排?”曾梓图点头道:“是,我让胡大宁找人去干的。”曾可以试探着说道:“我觉得花园并无碍眼之处,何故要重新打理?”曾梓图只笑眯眯听着,并未急着回答。曾可以见爹爹不动声色,便继续说道:“我和妹妹经过那里,发现那些匠人并不真正卖力,只是在磨蹭工夫。胡大宁是个粗人,根本不懂这种精细活儿,爹爹安排他在那监工,想必另有深意吧?”曾梓图这才笑道:“我儿果然是个精细的人。你说得没错,花园其实并不需要做任何修改,这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曾可以一愣:“做给外人看的?”曾梓图说:“是啊。爹爹招惹了北冥教,他们安插不少探子在周围守着,我这一举一动都能报到挂月峰去。爹故意安排人大张旗鼓地翻修花园,就是想让北冥教的人知道,爹从此不再涉入江湖,只想做个富家翁。他们一旦相信爹的心思都在这山石花草上面,以后也就不来找咱们的麻烦了。”曾可以假装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爹为何不早点告诉孩儿?”曾梓图说:“你才回来,婉儿也没回来几天,爹爹先前找不到人商量,身边只有一个胡大宁,只好先安排他去干了。”曾梓图这一番说辞,听上去倒也合情合理,滴水不漏。曾可以心里仍然嘀咕着,嘴上却不好再问。
  
  “以儿啊,你好好养两天,很快就没事了。爹不打扰你休息了。”曾梓图轻轻拍了拍曾可以的肩膀,站起身来。曾可以欠身说道:“谢谢爹。您也回去歇着吧,昨晚被那刺客闹的,也没休息好。”“快躺好。”曾梓图扶着曾可以躺好,又给他掩了掩被子,这才转身迈步走向门口。柯老三正在外面等着,一见曾梓图开门出来,赶紧过来扶他回去。
  
  曾可以故意拿胡大宁说事,其实是想试探曾梓图,看能否问出有关那个黑衣人的消息。没想到曾梓图说得头头是道,对黑衣人的事却只字未提。这更让曾可以心生狐疑,觉得曾梓图是有意瞒他。
  
  曾梓图回到房中,打发走了柯老三之后,独自在桌边坐下来,回想着刚才与曾可以的对话,想了想,觉得并无破绽,自顾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听外面有人敲门。曾梓图问了一声:“谁呀?”“爹,是我,婉儿。”曾婉儿说着,就推门走了进来。曾梓图招呼她坐下,开口问道:“婉儿,怎么有空过来跟爹说话啦?是不是又有麻烦了?”曾婉儿说:“不是我的事,是我娘让我来的。”曾梓图一愣:“你娘?她让你找我什么事?”曾婉儿说:“唉,是这样的。如梦姐姐一直想着秋遇公子,我和哥哥一着急,就把秋遇公子坠崖的事跟她说了,本想让她对秋遇公子死心。没想到她听了之后伤心过度,一直哭。我娘心疼她,现在又教她做法事超度亡灵呢。原来如梦姐姐好的时候,还可以伺候我娘。现在她自己也不行了,我娘那里正需要人伺候。刚才我娘问起奶娘和阿绣。我本想回来招呼她们过去,可是没找到,是不是她们还没回来呀?爹,您打发人把她们从乡下找回来吧,我娘还等着呢。”曾梓图稍愣了一下,支吾道:“好,我安排一下。你回去告诉你娘,别太着急。”曾婉儿传完了话,高高兴兴地走了。
  
  曾梓图闷头想了一会,赶紧命人把胡大宁找来。胡大宁嘱咐好工匠们不要到假山周围乱走,然后才急忙来见曾梓图。胡大宁一进门,曾梓图先吩咐他把门关好,然后低声问道:“奶娘和那个丫鬟的事,有没有可能泄露出去?”胡大宁说:“不会。我早上还问过送饭的老桂,都还在,没问题。”曾梓图点了点头,解释道:“刚才婉儿过来了,说夫人要求让奶娘和阿绣过去伺候,我还以为夫人知道她们的事了。”胡大宁安慰道:“不会的。夫人不在府里,不可能看到她们。说不定只是过去让她们伺候惯了,现在忽然想起来,碰巧了而已。”
  
  曾梓图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奶娘跟了夫人近二十年,的确最熟悉不过。那个丫鬟也一直是夫人身边的人,只是上次疏散才临时分开。如今夫人那里缺人伺候,首先想起她们倒也不足为奇。”胡大宁说:“我看必是如此。只不过,她们现在正关着,夫人要用她们,咱们放是不放?”曾梓图又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问题,这才对胡大宁说道:“夫人的事要紧。这样吧,你去吓唬吓唬她们,教她们不要出去乱说,然后把她们放出来交给婉儿。她们在夫人那里,见不到外人,跟关起来也差不多。”胡大宁点头称是。
  
  曾梓图又问:“那个人有什么异常吗?”胡大宁说:“没有。还是不吃不喝,没人的时候就发呆,我去了就叫骂。”曾梓图点了点头,说道:“刚才以儿问起了花园修缮的事,看来这个事太过招眼了,好在我已经敷衍过去。北冥教的朱雀使已经来过了,我想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派人来了。花园整修这个事可以停下来,你也不用日夜守在那里了,偶尔去查看一下便好。注意把入口藏好。”胡大宁问:“我总觉得留着他是个隐患,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曾梓图摇头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留着他还有大用处。”胡大宁也不好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胡大宁悄悄放出奶娘和阿绣,威胁她们不得把那晚看到的事泄露出去。奶娘和阿绣终于得见天日,当然满口答应,又听说是让她们去伺候卢夫人,更是喜出望外。胡大宁把奶娘和阿绣交给婉儿小姐之后,便去花园打发那些工匠。几个工匠早看出胡大宁不懂什么,因此每日并不劳累。胡大宁把工匠都召集起来,高声宣布:“花园这样就算是整修完了,大家都辛苦了。老爷今天高兴,在工钱之外,给你们每人另外赏五两银子。”工匠们喜出望外,一个个收拾了工具,欢欢喜喜地去账房支领银子。胡大宁又下到石洞检查了一遍,然后封闭入口,做好掩盖,又在附近巡查了一番,才回去向曾梓图复命。
  
  小灵子一时贪玩,拉着吴秋遇去看墙中秘洞,没想到却偷听到曾氏兄妹与奶娘和丫鬟阿绣的一番对话,无意中得知那晚在小竹林见到的黑衣人是被曾梓图擒了,正关在花园的假山下面。他们刚来曾家那天,丁不二曾带他们到过那个假山,看到了通往下面的密道,也发现了那个石洞。此时更知道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就被关在下面,小灵子真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吴秋遇心里也同样好奇。两个人便偷偷转到花园来。
  
  正在犹豫里面有没有人,忽然看到有工匠从凉亭那边走过来,两个人赶紧躲到花丛后面。紧接着又有几个工匠先后走出,一个个乐呵呵的。小灵子低声道:“看样子这是完工了,把工人都遣散了。不知道那个胡大宁是不是还在里面?”吴秋遇说:“他是监工,工人散场的时候,他应该也在吧。咱们多等一会。”过了一会,果然看到胡大宁从前面走来,回头又往假山那边看了一眼,匆匆走了。
  
  吴秋遇和小灵子眼看着胡大宁走远了,才从花丛后面转出来,快步走向凉亭旁边的假山。他们是来过的,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小灵子望风。吴秋遇轻轻拿开上面的遮盖,掀起青石板,回头道:“灵儿,好了。”小灵子确认附近无人,才走回来,跟着吴秋遇一起下了石阶。吴秋遇在下面接应了小灵子,两个人一起钻入了石洞。
  
  此刻已过申时,朝西的洞口略有光线进入,里面不算太黑。吴秋遇走在前面,用身体挡护着小灵子。很快就转过弯路,走到了燃有火把的那一段。由于事先知道这里有囚室,所以两个人一进来就分头搜索,分别在两侧的石壁上仔细找着。小灵子先发现了左侧石壁上的缝隙,赶紧招呼吴秋遇来看。吴秋遇看出那里像一扇石门,与关押奶娘和阿绣的墙洞入口有几分相似,于是开始在周围寻找机关。最后,他看到了那块活动的石头,先叫小灵子离开石门,然后试着把石头按了下去。随着吴秋遇用力把石头往里推入,石门打开了。
  
  小灵子兴奋地叫道:“秋遇哥哥,果然是道石门!”吴秋遇怕小灵子有意外,赶紧跳过去把她护住。两个人往里一看,都看到了铁栅栏后面的那个人。那个人本来是背对门口坐着,不知是因为发觉石门开了,还是听到了小灵子喊吴秋遇,低着的头渐渐抬起来,慢慢转过身子。他移动的时候,身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好像是有铁链子在地上蹭磨。那个人披头散发,洞里光线又暗,看不清他的面目。从他的胡子来看,年岁应该不小。吴秋遇和小灵子从他的身形看出来,这应该就是在小竹林看到的那个黑衣人。吴秋遇开口问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怎么会跟曾家结仇?”那个人没有作声,只是两手扶地,撑着身体往铁栅栏这边挪动,身后的铁链子继续哗棱哗棱响着。小灵子嘀咕道:“不会这个黑衣人也是哑巴吧?”吴秋遇也正在这么想着。
  
  坐着的黑衣人稍稍停了一下,突然用力一撑,猛地向小灵子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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