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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曾公起疑

第106章 曾公起疑 (第1/2页)

此后,曾可以每日去卢夫人那里和卢夫人及柳如梦串好说辞,便偷偷去梨木台找司马相习武。司马相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盼着他学好武功之后,一家三口可以尽快离开蓟州,当然是全心全意教他。曾可以学得也认真,每日都有进步。不到十天,司马相的一套拳法他就学全了。
  
  司马相检查之后,点头道:“你学得很快。”曾可以问:“爹,您教孩儿的这是什么拳法?”司马相神秘一笑,得意地说道:“这是《北冥玄经》中的武功,唤作地火无名。”“《北冥玄经》?很厉害么?”曾可以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司马相说:“《北冥玄经》共有两种武功招式,蕴含九重功力。爹接掌北冥教之后,只学了其中一套功法,只练到第五重功力,就已经罕有敌手了。后来不幸受伤,便中断了。据说前任教主霍城宣练到了第七重,从没有过对手。”
  
  曾可以惊喜道:“这么厉害?怎么孩儿以前从没听说过?”司马相解释道:“《北冥玄经》是北冥教的秘传武功,只有教主才有机会接触,而且还未必都能学全。由于里面武功过于高深,只练成一部分便可称霸天下,为免消息流传出去,引发江湖争夺盗取,北冥教的历任教主都不敢对外提及,就连教中的长老也多不知晓,只有当任教主临终而新任教主尚未选出时,才会向入教三十年以上的护法大长老稍作交代。”曾可以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认下了这个亲生父亲,才有幸得知这一天大的秘密,更加幸运的是,自己还有机会修习其中的至上武功。
  
  司马相说:“你已经学了《北冥玄经》中的地火无名拳法,假以时日,必有大成。只是你目前功力尚浅,缓不济急。爹先教你另一套手法,你练熟了便可对敌。”曾可以说:“全凭爹爹安排。孩儿只想尽快学好,好保护爹和我娘。”司马相说:“这一套手法叫幽冥鬼手,在北冥教除了教主,便只有负责传功的秦长老会使。这虽不是《北冥玄经》中的武功,但是也很好用。新任教主修炼《北冥玄经》成功之前,可先练此手法应急。我现在就教你口诀。”曾可以欣然拜谢。
  
  柳如梦和卢夫人正在收拾东西,曾可以来了。卢夫人看到儿子一脸高兴的样子,不禁问道:“以儿,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曾可以敷衍道:“没什么。一想到又可以见到娘和如梦,我心里就高兴。”卢夫人说:“你呀,又在娘跟前贫嘴。你什么时候见到娘会这么高兴了?”曾可以笑了笑,见柳如梦正在收拾东西,不由问道:“娘,如梦,你们这是……?”柳如梦说:“娘说要走了,我在帮娘收拾东西。”曾可以惊讶道:“走?去哪里?娘您这是……”卢夫人解释道:“二十年前,娘跟你爹,我说的是你的亲生父亲司马相,我们不幸失散。那时娘以为他被马匪害死了,后来才嫁给你现在的爹爹。如今你爹回来了,娘不忍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这几天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离开这里,跟他回洛阳老家去。哎,对了,你把他救出来以后,送到哪里了?”曾可以有些错愕地望着卢夫人。卢夫人催问道:“娘问你话呢?你爹现在哪里?”
  
  曾可以支吾道:“这个……娘,孩儿把他救出来以后,就急着回去应付我爹。他是一个人走的,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柳如梦忽然停住,扭头看着卢夫人。卢夫人愣了一会,说:“没关系。他跟我说过,离开这里之后,想回洛阳老家去。我直接去那里等他好了。”曾可以急忙劝道:“娘,您别这么着急决定。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卢夫人说:“我已经想好了。”曾可以说:“那我爹怎么办?我是说曾家这个。你们也一起过了二十年,您这么说走就走了?”卢夫人叹道:“这些年,他只醉心于武功,幻想着恢复祖上的荣光,他的心里早就没有一家人的生活了。他自己折腾也就罢了,还把你和婉儿也拉进去搀和。我劝不住,又不想看着他折腾,只好独自搬出来住。说起来也快十年了吧,我每日吃斋念佛,就是希望菩萨保佑你和婉儿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曾可以道:“这些孩儿当然知道。可是你们毕竟夫妻一场,我看爹对您也是一片真心。您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决定了?那我和婉儿怎么办?”卢夫人说:“娘也舍不得你们。婉儿是你爹的亲生骨肉,她当然应该留下。至于你,娘不逼你,你自己选择,跟不跟娘一起走你自己决定。”曾可以左右为难,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选择留下,娘一定会伤心;可是他比谁都清楚,司马相根本没有机会回到洛阳老家去,只是不能对母亲明说。卢夫人说:“我知道了,你会选择留下,毕竟你在曾梓图身边生活了二十年,他对你也不错。这样也好,他身边有你和婉儿照顾,娘也就可以安心了。”
  
  曾可以忙说:“娘,孩儿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娘再多留一段时日,等我打听清楚了,再陪着娘一起去找他。总好过您去那里空等。”卢夫人听了,惊讶地看着曾可以:“你真是这样想的?”曾可以说:“当然了,娘。孩儿什么时候对您撒过谎?”卢夫人想了一下,说:“也好。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娘就听你的,再等一阵子。等你打听到你爹的下落,咱们一起走。”曾可以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娘暂时哄住了。卢夫人对柳如梦说:“如梦啊,咱们先不收拾了。”柳如梦点头应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曾可以,见他刚才对卢夫人如此孝顺,不由得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这一天,吴秋遇和小灵子从渔阳客栈出来,又去府君山练武。白鹿司正摇着扇子在城北晃荡,忽然发现吴秋遇和小灵子的身影,便悄悄跟了上去。吴秋遇和小灵子有说有笑,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这时候,山上还有一个人,正是曾可以。他已经熟记了地火无名的拳法和幽冥鬼手的招式,不必再每日远赴梨木台去见司马相,而是就近在府君山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偷偷练功。他天资聪明,又很勤奋,几日下来,地火无名拳的功力提升了不少,幽冥鬼手也使得越来越熟练。刚刚又演练完一遍,曾可以自己也比较满意,便乐呵呵坐到高处,一边吹风,一边擦着汗。
  
  恰巧吴秋遇和小灵子转入一处窄道,曾可以并没有看到他们,却正看到白鹿司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曾可以心头一惊,嘀咕道:“这厮先是偷听我和妹妹说话,今日又跟踪我找到这里来,看来真是心存不轨。早知道,不该让他参与那么多事情。”曾可以知道,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见白鹿司尚未发现自己,他闷头想了一下,忽然有了主意。
  
  白鹿司走到转弯处,见前面竟有岔路,不禁为难,不知吴秋遇他们走的是哪条道。他正在犹豫,忽然从高处窜下一个人来,不由分说,一脚向他踹来。白鹿司大惊,急忙躲闪,不小心将屁股撞到石头上,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他站定身形,迅速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黑衣,蒙着脸。正要细看,那人又已经攻了过来。白鹿司武功不弱,刚才由于黑衣人是突然出现才令他猝不及防,如今正面对敌他并不惧怕,从容出手与黑衣人斗在一起。刚过了三五招,白鹿司就暗叫不好,发现这黑衣人的手法招式相当怪异,而且速度很快,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身法算是不错了,没想到在这黑衣人面前竟显得迟钝了很多。黑衣人开始还有些谨慎,见自己已经占据上风,进攻便越发凌利。白鹿司身上接连被黑衣人抓到几处,渐渐招架不住,便开始找寻退路,且战且退。黑衣人看出白鹿司已经胆怯,也不近身纠缠,开始从容地提运内力。
  
  白鹿司见黑衣人并未追赶,正要快步离开,但马上就惊觉不好,因为那黑衣人已经飞身扑来,猛地向他打出一掌。白鹿司身处山道,不便躲闪,只得回身出掌,硬接他这一掌。两个人手掌相对,只听“啪”的一声。白鹿司顿觉整个左臂都麻了,连同身体整个被推了出去,肩背撞在一棵树上,胸口一闷,险些喷出血来。黑衣人大喜,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快步逼了上来。白鹿司知道自己根本敌不住这个黑衣人,而且也来不及逃闪,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黑衣人提气在手,就要向白鹿司胸前打去。哪知白鹿司竟然有诈,猛地两眼一睁,将手中的折扇用力一挥,打出几枚钢针来。黑衣人大惊,急忙闪避,但是仍有一枚钢针打在他的左肩上,他“啊”了一声,忙将肩头捂住。白鹿司趁机转过树干,仓皇跑了。
  
  黑衣人轻轻拔出钢针,看了看,丢在地上,用力挤出伤口的血,解下蒙面的黑布简单包扎了。这黑衣人正是曾可以。他偷偷跟着司马相练武,为了掩人耳目,身上随时背着乔装改扮的衣物,这回又用上了。曾可以当然知道白鹿司的钢针上有毒,但是他并不惊慌,因为他跟白鹿司在一起的时候曾经问过,知道白鹿司毒针的秘密,也知道如何解救。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肩头受伤,回去以后如何遮掩,万一被白鹿司看出来,事情就不好解释了。
  
  曾可以先进城到药铺抓了一些能用的药,然后去到卢夫人那里疗养。卢夫人和柳如梦见了,自然心疼。柳如梦赶紧给他清洗伤口,然后依着曾可以的提示,上了一些外敷的药,重新给他包扎了。卢夫人问起原因,曾可以说:“孩儿上山玩耍,看到一只刺猬被毒蛇缠住,有心解救,不想反倒被有毒的尖刺给扎了。”卢夫人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曾可以怕卢夫人和如梦担心,便笑着说道:“娘,您不用担心。从小到大,我身上不知扎过多少刺。孩儿皮糙肉厚的,没什么事。”柳如梦虽然心疼,但是嘴上又不知如何安慰,便轻声说道:“我去熬药。”说完,便拿着药包去了厨房。望着柳如梦婀娜的身影,曾可以心里只顾着感动,竟然不觉得疼了。当天,曾可以便留在卢夫人那里,听着母亲的唠叨,享受着柳如梦的照顾,心里美滋滋的。
  
  第二天,曾可以身上的毒解了,伤口本来不大,肩头不用力已经不是很疼了。他这才换了一身衣裳,回到曾府,尽力掩饰着不被别人看出来。一进府门就听说了白鹿司受伤的事,是蒙昆说的。蒙昆告诉曾可以:“老白昨天被人打了,伤得不轻。”曾可以假装惊愕道:“啊?他现在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便跟着蒙昆来到白鹿司的房间。
  
  白鹿司昨日受伤逃掉之后,怕在众人面前丢脸,捱到天黑才偷偷溜回曾府,而且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进入自己房间就再没出来。今天一早,蒙昆过来找他闲聊,才知道他受伤的事。因此,今天众人才知情,吩咐过来慰问。白鹿司躺在床上,正在跟司徒豹、天山恶鬼等人诉说,见曾可以进门,就要欠身起来。曾可以赶紧上前扶他躺好,手臂一用力,不觉触动了伤口,他脸上抽搐了一下,赶紧遮掩过去,问道:“白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白鹿司说:“公子让我去追查吴秋遇的下落。我昨日在城北发现他们的踪影,一路跟踪到了府君山,没想到忽然跳出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的武功很高,我不小心被他伤成这个样子。”
  
  曾可以盯着白鹿司问道:“看得出来是什么人吗?”白鹿司摇头道:“我只顾应付,没工夫细看。不过他的身法很快,功力也深,……”蒙昆惊叫道:“是不是那个姓吴的小子?”白鹿司摇头道:“看不出来。”蒙昆道:“一定是他。那小子就跟鬼一样,快得根本抓不住,他力气也大,咱们好几个人都吃过他的亏!”曾可以见白鹿司并未怀疑到自己,放了心,对白鹿司说:“都怪我,不该让白兄去跟踪秋遇公子。”白鹿司连忙摆手:“这与公子无关,都是那个黑衣人可恶。”曾可以又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在这里吵嚷了,让白兄好好休息吧。”说完,带着众人从屋里出来。
  
  众人各自散去。曾可以心中高兴:“原来我的武功跟白鹿司差距甚远,没想到只练了这几日,便远胜于他。看来这《北冥玄经》中的武功果然厉害。我一定要勤加练习,争取早日成名。”
  
  柯老三把白鹿司遇袭的事跟曾梓图和胡大宁说了,曾梓图也亲自过来探问。白鹿司受宠若惊,赶紧在床上坐起来。曾梓图好生安抚之后,仔细问道:“袭击你的人到底是何模样?”白鹿司说:“他一身黑衣,蒙着脸,长相我倒没看清楚。不过他的武功很厉害,招式奇特,功力也强。”曾梓图问:“他的招式如何奇特?你还记得么?”白鹿司想了一下,说道:“他出手飘忽,恰如鬼魅,根本无从抵挡。而且他身形很快,围着我转来转去的,让我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曾梓图稍是一愣,捻着胡须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能试着使出一招半式么?”白鹿司知道曾梓图一定想到了什么,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打伤了自己,于是忍痛下床,尽力回想着昨日的情景,好在那黑衣人身法虽快,却不是完全看不清,他凭着记忆慢慢比出一两招来。
  
  曾梓图一惊:“果然是幽冥鬼手!”“幽冥鬼手?”白鹿司和柯老三都没听说过。胡大宁小声说道:“那是北冥教秦长老的武功。可是……这不可能啊!”曾梓图忽然问道:“你在哪里遇到他的?”白鹿司说:“府君山。公子让我查找吴秋遇的下落,我恰好在城北发现了,便一路跟踪过去。后来就遇到那个黑衣人。”曾梓图想了一下,又问:“你看那人体力如何,使得熟练吗?”白鹿司说:“当时我只顾吃惊,因此在气势上便输了一截。现在想来,他也有不少破绽,应该只是初学乍练。”曾梓图点了点头,忽然岔开话题说道:“哦,你安心静养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老三他们说。早点把身体养好。”“多谢曾公。”白鹿司知道曾梓图要走了,忙拱手道谢。
  
  曾梓图一路都沉默不语。回到大厅,胡大宁刚坐下就忍不住问道:“难道又是北冥教的人干的?可是秦长老已经……,还有谁会使幽冥鬼手啊?”曾梓图说:“秦全鹤七年前就已经失踪了,秦钟礼刚刚被司马相关押,现在能使出幽冥鬼手的就只有司马相。”“司马相?”胡大宁觉得不可思议,“幽冥鬼手不是秦姓长老的秘传武功么?难道北冥教的教主也会?”曾梓图解释道:“幽冥鬼手是秦姓长老的秘传武功不假,但是秦姓长老也一直是北冥教的传功长老,所以才能长期位列十位护教长老之首。在新任教主练成北冥教的至上武功之前,为保安全,会由秦姓长老先教授幽冥鬼手作暂时防身之用。”胡大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亏我还在北冥教待过几年,竟然不如曾公了解。”曾梓图笑道:“我也是听秦长老说了才知道。”胡大宁说:“看来那个黑衣人定是司马相!”曾梓图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司马相的武功已经废了,应该是另有其人。刚才我问那人使得如何,白鹿司说像是初学乍练。那应该就是救走司马相之人,是司马相将幽冥鬼手传授于他。”胡大宁说:“这么说,司马相和救走他的人就藏在府君山?那我即可带人去找!”说着,胡大宁就已经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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