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心情陡转
第111章 心情陡转 (第1/2页)曾婉儿走后,丫鬟秋香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算时间估计小姐已经出城了,她终于忍不住,赶紧去找曾梓图报信,可是走到曾梓图的门外又不禁有些犹豫。曾梓图正在房间里坐着,忽然看到秋香站在门口,又不进来,感到有些奇怪,开口问道:“你是婉儿房里的丫鬟吧?是不是婉儿让你过来有什么事啊?”秋香只得走进门来,说道:“我们小姐……走了。”“走了?她去哪儿了?”曾梓图一下子站了起来。秋香说:“带着郝老大他们出城,去追秋遇公子了。”
曾梓图走到秋香面前问道:“那吴秋遇去哪儿了,婉儿知道吗?”秋香说:“小姐走之前,廖树山回来说,看到秋遇公子出城往西去了。我们小姐就带人往西追去了。”“往西去了?”曾梓图捻着胡须沉吟良久,他最担心的是,吴秋遇会去挂月峰。秋香说:“看样子,是跟小灵子出走有关。我们小姐估计,他是去找小灵子了。”曾梓图坐下来,仔细思索了一番,对秋香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秋香转身出去了。
曾梓图派人把裘如龙找来,吩咐道:“你安排下去,派人到邦均和段甲岭打听一下,看看吴秋遇和婉儿他们有没有从那里经过。如果有他们任何人的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我。”裘如龙领命出去了,曾梓图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派了几个家丁到城西方向去打听,看看吴秋遇有没有往采花庄方向去。
大街上,几个北冥教青衣堂的人忽然看到信号,赶紧奔向观音寺白塔附近的联络地点。此时已经有十几个人聚在那里,在小声议论。鲍大勇看看人齐了,开口说道:“堂主有令,城中各处只留一个人继续监视,就由现在带队的人负责安排,其余的人全都撤出城去,到采花庄后集合。”有人不明白,开口问道:“鲍大哥,咱们为什么忽然撤了?”鲍大勇瞪了他一眼:“这是堂主的命令!”但想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堂主只说,现在时机敏感,不能再刺激曾梓图了。至于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更多了。大家分头准备吧,傍晚之前分批撤出。”众人领命,纷纷散了。其实,就连鲍大勇自己也不知道,堂主乔三哥为何要这样安排。
傍晚时分,曾梓图收到回报,说吴秋遇没有往采花庄方向去。曾梓图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很快,裘如龙也回来了,听说曾梓图在大厅等他,赶紧过去汇报。曾梓图见裘如龙进来,起身问道:“怎么样,有消息吗?”裘如龙说:“有人看到婉儿小姐和吴秋遇同乘一匹马,过了段甲岭往西去了,好像是往北平方向。郝青桐他们三个在后面跟着呢。”曾梓图点了点头,慢慢坐下来,似是自语道:“婉儿果然追上他了。”裘如龙疑惑道:“曾公,您说他们去北平干什么?”
曾梓图说:“他们的目的不是北平,是山西。”“山西?”裘如龙更加疑惑,“您怎么知道?”曾梓图说:“昨日吴秋遇来府中吵闹,为的是索要小灵子。后来我才知道,小灵子给他留了一封信,自己出走了。吴秋遇没有线索,想着往西去,我想很可能是要去山西。听说他们是在山西认识的,他或许要去那里碰碰运气。”裘如龙点头道:“有道理。曾公,婉儿小姐跟那小子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曾梓图微笑道:“我想不会。我想信秋遇的人品,婉儿跟他在一起,我很放心。”裘如龙说:“那就好。”不过,曾梓图马上嘱咐道:“婉儿和秋遇在一起的事,先不要跟别人提起。”裘如龙稍稍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想通了,他心想,曾公一定是怕婉儿小姐与吴秋遇亲密接触的事传扬出去有失曾家体面,于是说道:“曾公放心。”曾梓图说:“你往返几十里,累了吧?早点回去歇着吧。”“好。如龙告退。”裘如龙说完,转身开始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他忽又停住,回身说道:“还有一件事,也挺奇怪。”曾梓图问:“什么事?”裘如龙道:“我回来的时候,在城西遇见好几个北冥教的人,虽然他们做了装扮,但是也大致猜得出来。进城以后,我找下面的人问了问,好像城里北冥教的人忽然都撤了,不知是何缘故。”曾梓图稍是一愣,但很快就想通了个中缘由,只是不便对裘如龙说,于是随口说道:“那是他们的事,咱们不用操心。你早点回去歇着吧。”裘如龙见曾梓图并不关心此事,也就不再讨论,转身出去了。
曾梓图忽然大笑起来。裘如龙回来所说的两件事,对曾梓图来说都是好消息。一是曾婉儿追上吴秋遇,二人共赴山西,而且是同乘一匹马,这说明曾婉儿已经成功地贴近了吴秋遇,只好日后好好相处,不怕吴秋遇不动心。二是北冥教的探子忽然从城里撤出,这摆明了是在示弱,想来北冥教总坛的人已经知道司马相失踪,所以不敢过分招惹曾家,怕此时忽然生出事来引起大乱。
曾梓图心情大好,派人去叫曾婉儿的丫鬟秋香。秋香不知老爷找她何事,急急忙忙过来伺候。曾梓图问秋香:“你叫什么名字?”秋香没想到曾梓图忽然问起这个,不禁稍稍愣了一下,赶紧回道:“老爷,我叫秋香。”曾梓图微笑着说道:“秋香,好,这个名字好。”秋香说:“这是小姐给我起的名字。”曾梓图点了点头:“你伺候小姐很尽心,婉儿一直夸你。”秋香越发糊涂了,老爷今天怎么忽然找她聊起这些来,于是说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老爷,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曾梓图说:“我刚刚得到消息,婉儿确实跟着秋遇公子走了,说是要去五台山走走。”
秋香一听,老爷已经知道了小姐的去向,心里踏实多了。曾梓图嘱咐道:“如果公子和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安排婉儿去了五台山。一方面替夫人到寺庙进些香火,同时去找佛光寺的无涯大师求些灵药回来,免得他们担心。”秋香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曾梓图看着秋香,又特意嘱咐了一句:“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婉儿是跟秋遇公子在一起,尤其是夫人。”秋香一愣,不知曾梓图为什么要瞒着夫人。曾梓图盯着秋香问道:“你记住了么?”秋香赶紧点头道:“我记住了。老爷放心,我跟任何人都不会说的。”曾梓图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嗯,你是个懂事的。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秋香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心中却仍有不解。
曾可以这几天心情相当不好。一是本来幻想着能从司马相那里得到全部《北冥玄经》,可是司马相忽然不见了,后面的几页书稿也废了,看来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二是司马相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虽然彼此相处日子不多,也几乎没什么感情,但是司马相是吃了他给的药丸才中毒,而且很可能已经被山中的野兽吃了,这可是忤逆不孝的大罪,一旦传扬出去,必定为天下人不耻。还有一件事让他难受的。曾梓图给他药丸的时候,说是无涯大师秘制的灵丹妙药,不但可以疗伤,还能增进功力,没想到竟然是慢性毒药。幸亏是给司马相吃了,要是自己吃了,估计也难逃活命。曾可以一直纠结于曾梓图是否已经知道是他救了司马相,是否已经不再信任他,甚至要置他于死地。好在这几天曾梓图并未找他,因此暂时不用直接面对。
曾可以心情烦闷之极,又到母亲和如梦那里寻求安慰。卢夫人看到儿子如此沮丧,心疼地问道:“以儿,出什么事了?看你无精打采的。”曾可以当然不敢跟母亲说出司马相中毒失踪的事,只是一个劲地敷衍。可是他胡乱编的理由,卢夫人根本不信,仍继续追问:“娘也没那么好骗的。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在娘这里不要藏着掖着。是不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曾可以见敷衍不过去,便试着重新编了一个谎,说道:“娘,孩儿这几天派人出去打听司马……不,我爹的下落了。”
卢夫人听他提起司马相,赶紧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曾可以摇了摇头,说:“没有。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孩儿担心他根本就没有回洛阳,而是又去北冥教了。”卢夫人摇头道:“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曾可以说:“娘,孩儿这几天一直有不好的预感。万一我爹他……万一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咱们怎么办?”卢夫人不愿意往坏处想,反而开始安慰曾可以:“原来你就是为这个事发愁啊。你放心,你爹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你不用着急了,慢慢打听着,娘不催你就是了。”曾可以点了点头,知道终于把母亲糊弄过去了,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却见柳如梦正在门口看着他,似有疑惑。曾可以冲着柳如梦勉强笑了一下,怕被她看出破绽,便赶紧向母亲告辞。柳如梦把曾可以送出门口,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曾可以回到家里,没敢去惊动曾梓图,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推门进去,却见曾梓图正坐在屋里,不禁心头一惊,当即愣在那里。其实曾梓图早就发现曾可以这几天情绪不对,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今天专门到曾可以的房间来等他,是特意来安抚他的。见曾可以回来,曾梓图开口招呼道:“以儿,你回来了。”曾可以猜不透曾梓图坐在这里等他的目的,但是又不得不上前说道:“爹,您怎么来了?孩儿刚从我娘那里回来,正要去给您请安的。”曾梓图微笑着说道:“爹专门在这里等你,是有话跟你说。来,坐下。”曾可以心中忐忑,毕恭毕敬地在爹爹对面坐了下来,不安地看着曾梓图。
曾梓图忽然问道:“你对爹给你安排的和邵家小姐的亲事怎么看?”曾可以一愣,没想到曾梓图会忽然提起这个话题,猜想他一定又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便敷衍着说道:“孩儿没有想法,全凭爹爹做主。”曾梓图说:“那要是爹爹明日就应承下来,让你们尽快完婚,你也是愿意的喽?”“啊……”曾可以紧张地站了起来。他当然是不愿意,他根本就不喜欢那个邵九佳,他心中喜欢的是柳如梦。可是刚刚才说出“全凭爹爹做主”,现在要忽然改口,会不会惹怒爹爹?曾可以满脸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曾梓图见曾可以站起来,盯着他问道:“怎么,你有话说?”曾可以摇头支吾道:“没……没有……”曾梓图忽然大笑起来。曾可以更加紧张,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趟到了椅子上。
曾梓图笑够了,站起身来,转到曾可以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坐,坐下。”曾可以愣愣地坐下,两只手都不知往哪里放。曾梓图停顿了一下,说道:“爹知道,你不喜欢邵家小姐,你喜欢的是如梦姑娘,对不对?”曾可以回头愣愣地看着曾梓图,不敢贸然承认。曾梓图继续说道:“其实,爹也不喜欢邵九佳。那丫头刁蛮任性,言语放肆,实在不成体统。”曾可以慢慢站起身来,惊讶道:“爹,您是说……那您为何要答应这门亲事?”
曾梓图叹了一口气,说道:“爹看中的不是邵家的人品,而是山西几十家门派的力量。邵青堂在宁武经验几十年,号称‘威震三关’,这块牌子挂了几十年不倒,足见他有些手段。爹本指望他联络山西各路英雄为我所用,因此对他的提亲不敢轻易拒绝。”曾可以听他说出实话,心里的委曲马上冒了出来:“这么说,爹是准备牺牲孩儿的终身幸福,去换取那几十家门派的支持?”曾梓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才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些年,爹对你怎样?”曾可以顿时又紧张起来,急忙说道:“爹对孩儿……用心呵护,耐心栽培,当然是最好的父亲。要不是爹爹如此疼爱,孩儿也不会有今日的出息。”曾梓图满意地笑道:“好,好。你能这样想,爹很高兴。来,你先坐下。”曾可以稍稍放松了一些,慢慢坐下。
曾梓图说:“你既然知道爹爹对你的疼爱,怎么会以为爹为了区区几十家门派的支持就要牺牲你的终身幸福呢?”曾可以一愣:“爹的意思是……您不会逼我娶邵九佳?”曾梓图说:“那当然了。爹还没老糊涂,怎么会委曲自己的儿子跟那么个丫头过一辈子?就是你娘也不会答应啊。”曾可以激动地站起来,简直难以置信:“爹,您说的是真的?”曾梓图笑着说道:“婚姻是人生大事,当然由你们自己做主。爹怎么会埋没你们的幸福呢?”曾可以心中狂喜,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不住地搓着手说:“爹,您真是太好了!孩儿……孩儿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谢谢爹!我以后什么都听爹的!”
曾梓图说:“你也不用全听我的,说说吧,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曾可以只顾闷头傻笑,都不知该从哪说起了。曾梓图笑道:“爹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如梦姑娘对不对?”曾可以略含羞涩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曾梓图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喜欢,就要勇敢去追求。爹希望你是真心爱她,把她娶进门,一直对她好下去,而不是一时冲动。”曾可以忙说:“孩儿决不是一时冲动!孩儿真心喜欢……喜欢如梦!”曾梓图点头道:“这样就对了嘛。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扭扭捏捏的?”曾可以点头道:“嗯,孩儿记下了。”曾梓图站起身说道:“如梦很好。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是个温柔体贴、善良贤淑的好姑娘,跟你娘是一样的人。你要好好珍惜她。”说着迈步往门口走去。曾可以一边送爹爹走出门口,一边说道:“多谢爹爹教诲。孩儿全记下了。”
曾梓图用柳如梦的事成功安抚了曾可以,满意地走了。曾可以在屋中手舞足蹈,兴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独自狂欢了一阵子,忽然想到要去找妹妹分享一下,便出门向曾婉儿的住处走去。
来到曾婉儿的房间,却只见丫鬟秋香一个人在里面。秋香正在收拾曾婉儿的东西,见曾可以眉飞色舞地走了进来,赶紧直起身子问候:“公子来了。”曾可以四下找了找,没看到曾婉儿,开口问道:“秋香,婉儿呢?”秋香说:“小姐出门了。”曾可以问:“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来。她去哪了?”秋香说:“五台山。”曾可以一愣:“五台山?她去那干什么?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秋香说:“晌午之前就走了。说是替夫人到寺庙进香,顺便去找那个……哦,是无涯大师,顺便找无涯大师求些灵药。”曾可以问:“这是婉儿跟你说的?”秋香当然不敢说出这是曾梓图让她说的,便点了点头。
曾可以说:“不可能。她什么时候管过这事了?就算要去,也是我去,哪就轮到她了?你跟我说实话,秋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秋香见曾可以紧紧盯着自己,知道很难瞒过他,便先去把房门关了,然后小声说道:“小灵子给秋遇公子留了一封信,自己出走了。小姐跟着秋遇公子去找小灵子了。他们一道去的山西。”曾可以听了,点了点头:“这个事儿我爹知道吗?”秋香说:“知道。刚才那些话,就是老爷教我说的。老爷还特意嘱咐,千万不能传到夫人那里去。”曾可以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曾梓图怕如梦得知此事知道吴秋遇还活着,所以才叫人瞒着夫人。
经过刚才和爹爹的一番对话,他现在对曾梓图是完全信任,心里念的都是他的好,没有其他。秋香把话说完了,又赶紧去开了门。因为小姐不在,她一个丫鬟跟公子共处一室还关着门,怕引起闲话。曾可以微微一笑,对秋香说:“谢谢你告诉我实情。你好好看家吧,我走了。”说着,便步出了屋子。秋香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不知道把实情跟公子说了以后,会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其实,她也没那么担心,因为她知道曾可以与曾婉儿兄妹二人的感情,如果小姐在家,小姐自己都会跟哥哥说的。
有了曾梓图的支持,曾可以便可更加大胆地跟柳如梦进行来往了。现在吴秋遇和小灵子也走了,再也不用担心如梦的消息泄露,他心里更踏实了。因此,翻来覆去,只顾着兴奋,一宿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曾可以就急急地出了门,要到母亲那里吃早饭,其实是想尽快见到柳如梦。柳如梦开门迎他进去,见他今日状态与昨日完全不同,不禁笑着问道:“今天是怎么了?忽然这么高兴!”曾可以看了看柳如梦,什么也没说,却忽然开心地笑起来。柳如梦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又低头看了看,没发觉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便更加纳闷:“你在笑什么?我有什么不对吗?”曾可以连忙摆手道:“没,没有。我就是高兴。”柳如梦也被他逗笑了,一边转身往里走,一边说道:“你高兴就好。昨天看你那个样子,我和娘都很担心呢。今天一来,又笑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曾可以说:“还以为我发疯了是不是?”柳如梦道:“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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