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陈情论理
第125章 陈情论理 (第1/2页)见北冥教的人没有跟进来，吴秋遇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扶着小灵子坐下，准备运功给她疗伤。小灵子忙说：“不要，秋遇哥哥。你的体力要留着对付外面那些人，不能轻易耗费。”吴秋遇说：“我不管那么多，先治好你再说！”小灵子转过身，轻轻抓住他的手：“秋遇哥哥你听我说。如果他们认定是咱们害了司马教主，必定不会放过咱们。你的功力耗尽了，咱们只能束手就擒，一个都跑不了。就算你治好我，又有什么用？你保留体力，说不定还能带我冲出去。现在千万不能耗费功力。”吴秋遇只得暂时放弃。
小灵子扭头看了一眼司马相的尸体，仍然心有余悸，对吴秋遇说：“咱们老在这躲着也不是办法。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吴秋遇静静看着她。小灵子继续说道：“一会你扛着司马教主的尸体出去，作为要挟，我想彭玄一他们不敢阻拦。”吴秋遇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小灵子问：“为什么？”吴秋遇说：“司马教主中毒身亡，已经够不幸的了。咱们怎么能再亵渎他的尸体？”
小灵子说：“可是不这样，咱们就要一直困在这里。咱们也是迫于无奈。等咱们出去了，再还给他们就是了。”吴秋遇想了一下，轻轻摇头：“还是不行。北冥教刚刚经历一场动乱，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司马教主遇害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乱子。弄不好又要死人。”小灵子叹了一口气：“唉，是啊。到时候曾家的祸事是免不了了，恐怕还会殃及蓟州的百姓。”吴秋遇说：“灵儿你放心，我拼死也要保护你出去。”
小灵子心中感动，就要靠进吴秋遇怀里，可是忽然想到了柳如梦，她又忍住了，轻声问道：“秋遇哥哥，你怎么到山西来了？”吴秋遇说：“我是来找你的。”小灵子心中一阵激动。吴秋遇继续说道：“你失踪了好几天，我到处找不到，还以为是曾家的人把你劫了，就到曾府大闹了一场。后来婉儿小姐把你的信拿给我，我才知道你走了。我很着急，非常担心你，又不知道应该去哪找。后来想着咱们是在朔州认识的，就想先到那里找找看。到了朔州，看到你当初给我埋的那个坟头，还有咱们第一次见面那个羊汤小摊，还有金福楼……”
小灵子静静看着吴秋遇，心中甜蜜，又一次几乎靠在他身上，可是又马上坐直了。吴秋遇继续说道：“后来听说铁拳王要跟倪帮主在五台山比武，我想着你也可能来看热闹，就又到五台山来了。结果你真的在这！”吴秋遇显得很开心：“灵儿，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小灵子说：“我本来也想去朔州的，路上听说这里要比武，就想着先来看个热闹，顺便见见倪帮主和老叫花子。”
吴秋遇忽然想起一事，问：“你是不是去过佛光寺？”小灵子笑道：“是呀。想起你曾经是那里的小和尚，在那里长大，我就忽然很想去看看。到了那，见到一行师兄。是他带着我各处走了走，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一行师兄跟我说了，我一猜就是你。知道你也来了五台山，我别提多高兴了，就知道早晚能见到你。”吴秋遇越说越兴奋。小灵子的脸上却没有笑容。吴秋遇问：“那晚在窗户外面打进劈柴救了如梦，后来又假借药方告诉我如梦在福缘客栈的，都是你，对吧？”小灵子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她忽然注视着吴秋遇，问道：“我在蓟州留给你的信，你认真看了吗？”吴秋遇点头道：“看了，看了好几遍。”小灵子说：“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吴秋遇一愣：“灵儿，你怎么了？你知道我舍不得你的。你走了，我当然要来找你。”小灵子低下头，小声说道：“你应该留下，照顾如梦姐姐。”
吴秋遇说：“当时不知道如梦在哪，你又忽然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后来想到，如梦很可能跟曾家的人在一起，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一个人在外面。外面坏人多，我不放心，这才急着出来找你。”小灵子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嘴上却说道：“我是说，现在你已经见到如梦姐姐，为什么还要出来追我？我在信里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我希望你和如梦姐姐好好在一起。”吴秋遇说：“是如梦让我出来追你的。她还说，等找到你之后，咱们三个好好商量一下以后去哪。”小灵子愣愣地望着吴秋遇：“如梦姐姐……她是这样说的？”吴秋遇用力点头。
小灵子没再说什么。看到小灵子忽然沉默，吴秋遇轻声问道：“灵儿，你在想什么？”小灵子抬起头，默默看着他，忽然说道：“秋遇哥哥，我想让你抱抱我。”吴秋遇轻轻把小灵子搂进怀里。小灵子仰起脸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道：“秋遇哥哥，我跟你说几句话，你一定要认真记住。”吴秋遇说：“好，你说吧。”
小灵子很认真地嘱咐道：“天亮后你就去找如梦姐姐吧。她是个好人，需要你去保护和照顾。你们好好在一起，你一定不要辜负她。”吴秋遇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干吗这样说？天亮之后，咱们一起冲出去找如梦。”小灵子没再说话，依偎在吴秋遇胸前，就那样静静享受着。吴秋遇轻轻搂着她，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些。
已经是晚上了。彭玄一等人仍然在山洞外面守着。小灵子依偎在吴秋遇怀里睡着了。吴秋遇开始还提防着外面的人闯进来，后来也渐渐打起了瞌睡。
小灵子醒来的时候，见吴秋遇已经睡着了。她坐起来，扶着吴秋遇慢慢躺好，深情地望着他，喃喃道：“秋遇哥哥，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你安心睡吧，醒来就去找如梦姐姐。我走了。”她站起来，又望了吴秋遇一眼，迈步往洞口走去。她已经打定注意，去跟外面的人论理。能说通当然最好，如果说不通，就把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随他们处置，只求他们不要牵扯吴秋遇。
外面的人站到半夜，也都困了。彭玄一开始安排轮流盯守。现在当值的是红衣堂和烈火旗的人。韩云听到动静，赶紧招呼：“大家注意，里面有人出来了！”彭玄一两手提着钢刺注视着洞口。灰衣堂和旋风旗的人也被惊醒了，准备迎战。
小灵子从洞里出来，直接走向彭玄一。外面的人见只有她一个人出来，怀疑吴秋遇藏在后面准备突袭，反而更加紧张，更多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洞口。彭玄一用钢刺指着小灵子：“你想干什么？”小灵子说：“彭大哥，你不用紧张，只有我一个人。我只想出来跟你说几句话。”彭玄一说：“就站那说！”小灵子停下脚步，看了看在场众人。颜祺和韩云暗自佩服她的胆量。叶天鹏则警惕地皱着眉。
彭玄一问：“你想说什么？”小灵子说：“看样子，我是很难平安离开这里了。临死之前，我想跟你叙叙旧。可以吗，彭大哥？”听她这样一说，彭玄一也不禁心生感慨：“好，你说吧。”小灵子说：“多谢彭大哥。想当初，咱们是在贺兰山相识。当时咱们一起跟二老怪斗法。那老怪不但武功怪异，心眼还多，处处算计咱们，咱们可谓是步步惊险。幸亏秋遇哥哥有治病疗伤的手段，咱们才能平安脱险。”彭玄一回想往事，频频点头。
小灵子继续说道：“你听说秋遇哥哥是神医的徒弟，就请他到蓟州给司马教主看病。我们辗转到了蓟州，也见到了司马教主。秋遇哥哥耗费功力，为司马教主疏通经脉，助他消除多年的伤病困扰，帮他恢复了武功。可是我们并没有接受北冥教一文钱的谢礼。有这事吧，彭大哥？”颜祺和叶天鹏都不禁扭头看着彭玄一。彭玄一毕竟是个刚直的汉子，当即说：“没错。当时北冥教欠秋遇兄弟一个人情。”
小灵子继续说道：“彭大哥和司马教主知道秋遇哥哥武功好，你们为了让秋遇哥哥上山帮忙，就派青衣堂的乔三哥劫持了我，还给我服下毒药，要挟秋遇哥哥跟你们去总坛。其实秋遇哥哥已经解了我身上的毒，只是他把彭大哥你当作朋友，也知道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遇到了难处，并没有带着我离开，而是决定冒险上挂月峰帮忙。是这样吧，彭大哥？”彭玄一虽然知道不光彩，但也不得不点头承认。
小灵子继续说：“在采花庄和莲花岭，秋遇哥哥先后帮着青衣堂的人对付参与叛乱的陶逢和吴起，救了乔三哥他们。后来我们就认识了景素素堂主和韩云姐姐，帮她们抓住了假冒烈火旗属下的奸细，还帮素素姑娘解了手上的毒。有这个事吧，韩云姐姐？”韩云点头道：“有。红衣堂上下都记得吴少侠和小灵子姑娘的恩情。”彭玄一原来并不知道这些事，现在一听，更觉得他们为北冥教立下的功劳实在太多。
小灵子继续说：“后来秦长老他们作乱，十个护教长老他们占了多一半，还有蒙面人帮忙，还有奔雷旗跟着。当时路大长老对颜祺姐姐有误会，不去守护教主，反而跟颜祺姐姐纠缠不清，后来被蒙面人偷袭打倒。司马教主的一条手臂也中了毒针，几乎不能抬起。我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得很清楚。当时形势相当危急。是秋遇哥哥及时出手，制服奔雷旗的旗主和一个长老，并且帮着司马教主对付了蒙面人，才解了北冥教的危机。彭大哥，颜祺姐姐，当时你们都是在场的。秋遇哥哥为北冥教做的事，你们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吧？”
颜祺说：“小灵子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是帮了北冥教的大忙。我想彭长老也不会否认吧？”彭玄一原本只知道其中一部分情节，现在听小灵子一说，又有颜祺从旁作证，不禁暗自庆幸。如果当时没有吴秋遇和小灵子，还真不知道能否平安度过那次危机。他在惊愕之余，也不得不点头承认。其余众人听完，都觉得吴秋遇和小灵子简直就是北冥教的救星，不知彭堂主为何要下令围攻他们。
小灵子看着众人说道：“帮助司马教主平息了总坛的风波之后，我们连北冥教一口茶水都没喝，就跟着红衣堂的姐妹下了山。后来，我和秋遇哥哥到蓟州城找人。因为曾家小姐曾经救过秋遇哥哥，我们在曾府住了几天。旋风旗和烈火旗的两位新任旗主，奉命在府君山袭击曾梓图。当时我和秋遇哥哥也在，也被他们困在穿云洞。为求自保，秋遇哥哥只得奋力冲出来，帮忙解围。也许就是这次冲突，让什么人觉得我和秋遇哥哥要与北冥教为敌。”
小灵子看着彭玄一：“我很想知道，彭大哥怎么就认定我和秋遇哥哥参与谋害司马教主？”颜祺也开口问道：“彭长老，你说他们谋害教主，可有证据？”彭玄一当然不能说出司马相在蓟州城被困的遭遇，只说：“这是教主亲口所说，还能有假？”
小灵子问：“那司马教主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参与其中的？是他亲眼所见，还是听人说的？”彭玄一愣了一下，如实说道：“这个……是听人说的。”小灵子又问：“那是听自己人说的，还是仇家说的？”彭玄一不由得心中一震：“是仇家在得意之时自己泄露的，说幸亏有你们帮忙，他才能顺利得手。”
小灵子说：“大家听到了吧？是司马教主听到仇家说我们帮忙害他，然后就认定我们是帮凶。我和秋遇哥哥真是可怜。白白为北冥教出了那么多力，不但没有落到任何好处，在司马教主和彭大哥眼里，别人，甚至是北冥教的仇家，随便说一句什么，就把我们当成了敌人。我们真是活该！活该！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动手吧！只能怪我们自己瞎了眼，蒙了心，下辈子再也不乱作好人！”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都看着彭玄一。彭玄一听了小灵子一番诉说和几句质问，越来越觉得是北冥教亏欠他们，也渐渐感觉可能是教主被人蒙骗，他一时尴尬无语。
这时，颜祺说道：“彭长老，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在草荡遇险的事么？”彭玄一不解地看着她。颜祺说：“你刚吩咐完，让我们挖陷阱、设埋伏，对付他们两个。小灵子就来报信，说你进入草荡会有危险。我们这才能及时赶到。说到底，是小灵子救了你。”彭玄一惊讶的看着小灵子。小灵子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彭大哥要带人对付我们呢。”彭玄一拱手道：“多谢！小灵子，真没想到是你救了我。”小灵子赌气说：“我现在后悔了。真不该多管闲事！”彭玄一顿时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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