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四章 “克劳塞维茨”号
第七百十四章 “克劳塞维茨”号 (第2/2页)年青的士兵摇摇头,咧嘴笑了笑。
“因为我们没有切断英国的海运线。对付英国,不从海上打败它,它就不会认输。英伦三岛什么都不出产,没有石油、橡胶、锡、铝甚至也没有粮食,切断了他的海上脐带他就要完蛋。水面舰队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只有潜艇。你们说对不对?”
“对呀”“对呀”队伍中传出一阵应声。
“上次大战我们没有及时认识到这一点,光和皇家海军的舰队作战,白白消耗了力气。这是个错误,这次再不会这样了。”他环视一下人群。
“潜艇必须有气象情报才能作战。你们的工作决定了大西洋之战的前途。所以说切断英国脐带的刀子就在你们手中。”他鼓足了劲。
“战争的命运也握在你们手中,元注视着你们。虽然你们远离德国将踏上一个荒凉的冰雪大陆,但德意志就在你们背后”
他对向他欢呼的水兵招招手,“上船吧,小伙子们,祝你们一帆风顺。”
军舰和气象船鸣号启锚,渐渐消失在林伐胥岛和南克伐吕岛之间窄小的海峡中。挪威海上荒凉寂寞,一只船也没有。它们象两只离群的北极海鸥,远赴命运难测的天涯。邓尼兹一直等它们不见了才走开,其怅然之情有如自己的爱子克劳斯和彼得离家远行。
两艘船穿过海峡后,开入一望无边的挪威海。开始还有大风,后来风平浪静,大海显示了自己很难得的妩媚。高纬度的太阳无力的悬在天边,水波反射着遴遴的金光。这个时节,北极圈的白夜将尽,船行不久,天色暗下来。
单调的轮机声中,一天过去了,平安无事。接着又是离地不高的斜射太阳、嘎嘎叫的海鸥、从斯匹兹伯根群岛向南飞的候鸟、象沙漠一样荒凉的大海和柴油机噗噗的声音。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减轻舰长的紧张。斯特霍芬海军中校心里清清楚楚:此次远航根本就不是在柏林大街上的菩提树下散步,而是要穿过英国本土舰队的虎口。以英格兰奥克尼群岛斯卡帕湾为基地的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完全把北海视为自己的内湖。英国人已经占领了冰岛,只要高兴,它完全可以把舰队开到挪威海...............
“旗语兵”中校在舰桥上下达命令,“通知“克劳塞维茨”号离开我舰后方二十五海里,无线电保持静默。”
“是通知“克劳塞维茨”号离开我舰后方二十五海里............”旗语兵背诵了一遍他的命令,立刻就向气象船出信号。
“克劳塞维茨”号的航减慢了,和驱逐舰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天水线上,即使斯特扬霍芬舰长用了他高倍数的蔡斯航海望远镜,也终于无法找到它。
中校放下心,把指挥职务交给副舰长汉斯少校从舰桥上下来,回到军官餐厅。他在椅子上活动了一下站得麻的双腿,要了一盘汉堡牛排和巴伐利亚黑啤酒............
除了那些火力强大的海上袭击舰以外,单艘的德国驱逐舰很少有机会独自离基地远航。想起码头上隆重场面和自己采取的安全措施,中校感到满意。“又会有一枚铁十字章,弄好了还有一枚柏叶勋章呢”他心里想着,对墙上的希佩尔海军上将像耸耸肩,一口气喝下了半瓶啤酒............。
尖急的警报声把中校唤醒。他醉眼惺松地爬上舰桥。“在哪里?有什么情况吗?”
观测兵向远方指去,他顺势一看,酒意全消。一缕缕淡淡的烟气从西南方天水线上飘起,军舰的主桅从地球曲面看不见的地方爬上来,象一排密密的树林。
敌舰很快就看清了。斯特扬霍芬不用查海军手册就可以将它们一一数出。巡洋舰“索斯安普敦”号、“考文垂”号、“得文郡”号在左舷,战列舰“尼德罗”号和“英勇”号在右舷,五艘驱逐舰在前方护卫,中间是一艘庞大的战列舰,它的桅杆上挂着福布斯海军上将的三角指挥旗,八门十五英寸巨炮令人胆寒。它陈旧的式样和斑剥的油漆表明它是上次大战中的“老兵”。
“啊‘沃斯派特’号英国本土舰队的主力全都在这里了。”斯特扬霍芬舰长喊了出来。
“而且摆得完全符合海战章法。”汉斯副舰长补充道。
“简直把我们当成‘俾斯麦号’战列舰来欢迎了。想不到一条德国驱逐舰竟能有如此排场”舰长死死抓着望远镜,喃喃自语。
“怎么办?舰长,打吗?”
“当然不能逃走”斯特扬霍芬命令:“奥尔特上士,立刻用明码报告现英国本土舰队主力在高纬度。”
“是北纬72度38分,西经5度24分。”汉斯做了具体说明。
“一直拍到............拍到你不能再拍为止。”
“是一直拍到不能再拍为止。”无线电上士在话筒中应道。
“轰,轰。”英**舰开炮了,军舰的前方升起巨大的水柱。同时皇家海军来信号:
“立刻关掉无线电台。停止动机。马上投降”
斯特扬霍芬对信号兵说:“告诉他们--放屁”
汉斯少校出命令:“前主炮准备--开火”
激烈的海战开始了。双方众寡悬殊,胜负早成定局。对于“梭罗”号的德军官兵来讲,他们根本就不抱幻想,只是要拖时间,让后面的气象船躲远点。
“梭罗”号在密集的弹雨中奋力趋前,力图让它的五英寸主炮能够得着敌人。英国舰队排炮齐射,水柱象森林一样遮住了德国驱逐舰。过了一阵它们的大炮减慢射,想看看“梭罗”号还在不在............
“梭罗”号还在,虽然它负了重伤。前主炮被一八英寸炮弹削平,主桅也打掉了。但它的后主炮还在吼,无线电台仿佛象一个孤独的歌唱家似地还在嘀嘀哒哒地响着。“梭罗”,在拉丁文中就是“独唱者”。
驱逐舰上水兵十死六七,斯特扬霍芬中校也负了伤。舰桥已成废铁堆,他从在死去的鱼雷兵位置上,把断腿包扎起来让船身侧过来好射鱼雷。这时候又有两颗炮弹击中驱逐舰,一打坏了动机,另一是沃斯派特号的十五英寸炮弹,干脆的把舰尾削掉了。
熊熊烈火包围了驱逐舰,它象条死鱼一样在海面上缓缓下沉。英国人停止炮击,两条皇家海军驱逐舰前来看看是否还能救出几个活人。斯特扬霍芬射出最后两枚鱼雷。他希望能打中点什么,遗憾的是英**舰躲过了泡沫飞溅的鱼雷..........
人们最后看见,这位舰长一只手抓住拦杆,另一只手颤微微地点着了烟斗,好象在说什么。
“克劳塞维茨”号向北方蹒跚开去,终于躲开了英国本土舰队可怕的搜索圈。两天后,它在北纬74度线上穿过西经15度线,有一艘冰岛的捕鲸船见到了它灰白色的船身。那一带已经遍是流冰,在冰山、流冰和浓雾中几乎认不出它了。
紧接着它突然消失,无论是德国海军还是盟军都没有现它的踪影,仿佛地球上从来就没有一艘叫“克劳塞维茨”号的灰白色气象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