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用餐结束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用餐结束 (第2/2页)他用柳刃将其鱼生分出一部分,放在真田广之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随手又跪坐在唐吉面前,从怀中拿出了一把三棱形形似匕首的刀具。
“鰤鱼的鱼眼经过特殊处理,也别有一番风味,希望您能喜欢。”永草四郎轻轻托起充当食盘的鰤鱼本体鱼头位置,在对方做出应急反应之前,突然一刀狠狠刺进了鰤鱼眼眶后方几毫米的位置。
之间永草四郎手腕也用劲,小刀在鰤鱼眼眶内转动了一圈,一颗汤圆大小,形状完整的鱼眼就被他剜了出来。
“此物需尽快入腹!”永草四郎的话音刚落,已经递手,一刀刺向了唐吉的眼睛!
唐吉看着刀尖上的鱼眼将自己的脸映照的越来越完整,依然不动如山,一直到永草四郎眼睛中露出一丝期待,他才突然伸出义肢,握住了永草四郎的手腕。
此时他的刀尖距离唐吉的眼睛只有三厘米,但永草四郎的血肉之躯永远也没法对抗唐吉的钢铁之躯。
唐吉紧紧握住永草四郎的手腕,仔细打量了一下上面的鱼眼,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你自己吃吧。”
永草四郎被唐吉推了个跟头,但他依然保持着所谓料理大师的风度,手中的刀尖一直向上,没有让珍馐落地被尘埃污染。
他一转身,将鱼眼放在真田广之的盘中:“既然主客不喜此物,从客享用吧。”
真田广之想大声说我也不想吃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作为一个霓虹人,永草四郎浸入骨子里的料理大师风范,驱使着他去尝尝这玩意。
“接下来,我将会为您处理鱼尾。”永草四郎额头开始冒汗,他知道自己被唐吉全方位压制了,但他没办法,他这房子里秘密太多了,他不能就这么跑路。
不然过后被人翻出来他杀死过谁,永草四郎在霓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他现在就指望三木财团的人说话算话。
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快到了,永草四郎看着被扔在地上的武士刀,桌子上的柳刃,以及自己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依然在大快朵颐的唐吉,以及对方手上的手枪,连上了露出了一丝落寞。
长时间以来,他都习惯了自己的优秀,视其他人为草芥,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换了个井口的井底之蛙,这种打击感让永草四郎身心俱疲。
唐吉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永草四郎,他用来片鱼生的柳刃就在唐吉右手旁,距离永草四郎只有不到两米。
而这两米,宛若天堑,永草四郎迟迟不敢上前取刃,刚才和唐吉之间演的有来有往的戏剧,就此落幕。
而戏幕之后则是赤裸裸的丛林关系,唐吉在拖延时间,等着王正道带着医疗人员回来,永草四郎同样在拖延时间,等着三木财团来救他。
现在双方等待的人都没来呢,戏剧却提前散场了,场面有些沉默。
永草四郎想拿回自己的刀,继续演戏,继续拖延时间,但他不敢赌唐吉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攻击他。
唐吉笑了一下,突然将柳刃丢换给了永草四郎:“继续,我还没吃饱。”
永草四郎如蒙大赦,双膝跪地保持着跪姿,一路蹭了过去,柳刃在手中耍了个刀花,开始处理鱼尾部分。
鰤鱼这种大鱼的鱼尾,肌肉结实,脂肪含量较小,但因为都是‘活肉’,只是看色泽就给人一种愉悦感。
粉红偏赤红的颜色,看起来就像夕阳西下映照在天边的云,只有永草四郎这种掌握了骨泳技艺的活切料理大师,才能切出颜色如此鲜艳的鱼生。
这是血液还没完全和空气接触所呈现的鲜,这是生命尚未完结,就已经沦为他人口腹之欲的悲伤。
无论唐吉如何看不上永草四郎其人,他都必须承认,这个料理达人改变了自己对鱼类食材的看法。
吃恶魔三文鱼长大的唐吉,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吃鱼的时候,会感觉某种程度的幸福感。
至于真田广之,他早已经吃光了自己那一份,正双目有神的看着桌子上沦为餐盘的鰤鱼。
唐吉听着柳刃在永草四郎手中划过鰤鱼的肌肉和皮肤,发出悦耳的声音,闻着空气中清酒燃烧过留下的酒香。
下一秒,一阵低沉而有节奏的旋律打断了他的午餐时光。
应该是某种低空飞行的飞行器,对霓虹军用装备不太了解的唐吉无法准确判断声音的出处,但他知道,午餐时间结束了。
永草四郎显然也同样意识到了什么,当第一个破墙而入的精锐士兵还么站起身来时,他已经一个翻滚躲在了鱼缸后面。
“杀了他!”永草四郎大声喊到:“杀了他!”
呯!
率先发出怒吼的依然是前奏,那个被黑色人造肌肉包裹,带着形似忍者头盔的士兵还没来得及看清环境,就被唐吉一枪碎了左腿。
他的大腿齐跟而断,大腿的主人失去了一边的支撑,瞬间栽倒在地,大脑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再然后,墙壁接二连三的破碎,这些士兵有的一进入房间,就瞬间借着房间内的阴影消失了。
这是某种环境隐身功能,而且远比唐吉之前见过的同类型装备丝滑的多,显然霓虹人这段时间被迫闭关锁国,也不是没有技术进步。
但很遗憾,唐吉早就过了需要靠手眼配合完成射击的警戒了,这些士兵的隐身能力对他而言毫无作用。
就像在打鸭子,前奏的猛然爆发的火力,甚至让外面没来及突进的士兵,以为房间内埋伏着复数敌人。
“这就是你叫来的救兵么?”唐吉淡定的躲在鱼缸后,给前奏装填子弹,隔着水和玻璃对永草四郎笑了一下:“你真应该把那条鱼做完的。”
“真的不能再谈谈么?”永草四郎看着第一批进入的士兵全数被放倒,再次问道:“我真的只是个生意人,什么都能谈!”
“抱歉,我最讨厌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