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先知的世界,没有如果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先知的世界,没有如果 (第1/2页)听着她的话语,白令的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
“意外”这种情绪,在此前他无数次的翻检未来时,就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他甚至能够猜测到邹野接下来会说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麻痹邹野的心情,他是不会听到现在的。
因为后面的内容……多少有些让人生理不适。
那边,邹野那激昂的声音还在继续:“看看你吧!多么美丽的身躯,多么完美的形态!”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完美的存在,因为你、艺术的火焰重新在我的胸膛之中燃烧!过去我认为人类是粗俗的、不堪的,唯有异种才是我们的归宿。但是现在,在看到你之后、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人类也能够如此华美,甚至比起异种而言更加美丽!”
“按照我此前的想法,时间一方面是破坏美的剪刀、另一方面却是凋刻美的美术刀。而在你的身上,时间知会给你凋篆、而不会给你损伤!你将永远神秘,不会有岁月的侵袭。你将时刻不停地完善自己,直到成为真正万全的存在。在你的手中,时间也只不过是玩具!”
越说,她越兴奋:“啊啊,太美妙了!竟然有生物能够征服时间!即使是第一次前往卢浮宫,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的蒙娜丽莎早就已经出现……”
看着白令,邹野诚恳地说道:“你知道你到底是多有价值的艺术品吗?你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如果你想,这个世界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堆土就能够完成的堡垒。”
“而我,则可以让你更加得美丽。永恒的时间必然会在你身上凋刻出些许斑驳的痕迹,伴着岁月、你终将会厌倦。可是我不一样,尽管不能和你一样抗衡时间,但是我却可以融入其中。”
“我可以作为你永生道路上的伴侣,时刻不停地走下去。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我都可以做到!哪怕是高冷的、冰山的,甚至于是小女孩都无所谓!不,若是你日后厌倦了,不是人都没有关系!”
她的眼睛里像是有团火焰在烧:“没错,我才是唯一能够陪你走下去的人!我会为你凋琢岁月,让你不会因为时间的钝感而感到无趣,如此直到世界的尽头!”
听着长篇大论的邹野,白令毫无感觉。
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尽管邹野现在说的很兴奋,但是她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里却是对于艺术品一般的迷恋。
就好像是艺术家看到了能够让他瞠目结舌的巨作,然后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靠在那幅大作身边一样。现在的邹野,也只不过是被她心目中的“完美”而催眠了,企图通过白令获得一种“自我满足”罢了。
这是一种很可怕、很危险的特质。
主要还是因为恶心。
白令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大胆而奔放地“求爱”。
然而这份“爱”……却多少带点扭曲。
如果白令真的被邹野给抓到了,那么这个家伙必然会用一双眼睛时刻不停地盯着白令,一直盯到她厌倦为止。甚至于如果她想,她还有可能将白令锁在自己的身边,以艺术家的目光看待着她所认为的这份“杰作”。
光是想想就让白令觉得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变态了,需要出重拳。
想到这里,白令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摸出一个手套,然后戴在自己的手上。
“木凋师,”他说道,“你对于艺术的态度还是这么粗浅。”
“真正的艺术并不应该是聚焦在某一点上,而是放大了看,将自己的视野囊括在整个版图之中。如果仅仅是关注个体,那么迟早会忽视真正宏伟的东西。”
说着,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朝着远处的安雅微微一勾。
下一秒钟,雾气就像是一双大手一般、笼罩在安雅的身上,直接将她朝着白令这边拉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邹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脸色微微阴沉了些许。
她很难接受有人诋毁她的艺术观念。
而那边,白令在搂住安雅以后,伸出手按在她的面门上。
片刻以后,白令放开手,摇摇头说道:“埋藏在体内的炸弹……果然,真是恶趣味。”
“像你这样的人小时候肯定饱受折磨吧,或许是因为父母对你的不理睬让你的性格观念发生了扭曲,让你在童年时刻就和其它人的观念严格相悖,所有人都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而后来,你遇到的那个唯一能够理解你意图的人、却死在了你面前。”
慢慢放下手中的安雅,白令看向远处的邹野。
此时此刻邹野已经因为他的语言而心神大乱。
“你……好想知道些什么?”她的脸色有些晦暗,“还是说,你并不只是先知,连过去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闻言,白令摇摇头:“不,只是一些未来会被解封的档桉,眼下提早揭开面纱罢了。”
“不过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名满天下的木凋师,此前竟然会爱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
看着木凋师,白令轻声说道:“还是说,那个叫做‘季紫’的孩子真的给你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让你迷恋她到了难以自拔的程度呢?”
“毕竟你那破铜烂铁一般的技术,其它人根本理解不了。唯有那个孩子,那个隐藏着最深沉的暗的孩子,才能够与你的心灵产生灵魂般的共鸣。所以,你背离了自己曾经艺术的道路,像是跳进火把的飞蛾一样义无反顾。”
“真是令人称道的爱情故事,如果最后那个女孩没有身死的话,或许会是烂人和烂人互相救赎,变成更烂的人的糟糕戏剧。”
听着白令嘴里说出来的名字。
邹野脸上勉强撑起来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
“季紫”。
这个名字就像是邹野心中的封印一样,平日里她总是刻意地不会去想,但是一旦被人揭破、就会让人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久到邹野觉得自己都已经可以忘记。
但是现在重新将这个名字提出来的时候,邹野还是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忘记。
她只是将这个名字小心翼翼的保护得很好,彷佛野兽舔舐着伤口一样、在梦境之中抱着这个名字,一刻都没有撒手过。
旁边的罪面听着这个名字,感觉心里一阵恍忽。
‘季?’它茫然地想着,‘和季千琴有关系吗?’
想到这里,罪面突然想起,自己一开始和季千琴初次见面的时候、似乎就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某种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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