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入场 1-12,私人公益组织
卷一,入场 1-12,私人公益组织 (第1/2页)刘一栋,家中排名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弟弟和妹妹的名字不出所有人预料的被叫做刘二梁、刘珊珊。
妹妹刘珊珊的名字还是刘一栋的妈妈跟他爸爸拼死抗争而来的,说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名字里带数字不好听,老刘家如果坚持这么给姑娘起名,她就不上产床。
结果,老刘家三个崽儿,只有姑娘的名字还正常一点,谐音了三,取了珊珊二字。
同志们都拿刘一栋和刘二梁的名字开涮,刘一栋自然就是要留一栋楼,刘二梁自然就是每顿留二两。
这可把刘启正这个当爹的给挤兑坏了,工作就为了留栋楼,喝酒总会留二两。
这两个名字的梗,一直到刘一栋子从父业上了班,再顺利被刘一栋继承了。
刘二梁没有子从父业,是不是受不了被这么叫,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刘一栋的工作态度,简单来说就是嬉皮笑脸玩着命,如果不是单位里做管理的都是老人,如果刘一栋不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这种个性的人只会被人尽其用,最终被用到报废。
好用的人一直以来都会走上这条道路。
这不得不说是刘一栋的幸运,当然也算得上是一小撮人的不幸了。
在案子的执行上,刘一栋堪称智计百出、不拘一格、破釜沉舟、惊天地泣鬼神、想人所不敢想、做人所不屑做,说难听点就是下限格外的低。
被刘一栋针对过的目标,基本就不用谈以后的相处了,再见面都有可能出大问题。
久而久之,这类只能被坑后才能达标的目标,就都归了刘一栋,王八对绿豆,分外的搭调。
他刘一栋可以肆意发挥,其他知情人也不觉得过分,有些还十分解气、解恨。
就拿刘一栋第一次独立处理的案子来说吧。
一个十三年前拿了全额奖学金被H大录取的天才,一丁点助学贷款的压力都没有的华裔,被总公司的Z国分部申请调用一年都不愿意。
那是死活不愿意再踏足Z国土地的一位大爷。
因为属于金融行业的精英,并非是直接影响国力天枰的角色,这在排序上,正好是难度巨大、风险一丁点的练兵专用小案子,刘一栋接了,干嘛了?
他先给精英大爷点了一个星期的美女外卖,然后又连续十几天天穿着跟精英同款的衣服去踢整条街乞丐的钱盒。
精英大爷先是染上尿不净的小污点,然后被一个穿着破烂的人抢了钱包,临了还在他腿上来了一枪。
当然,这一枪不是刘一栋计划的,完全是那位临场发挥嗨过头了,即兴打的。
最后,JC很负责的问了一个街区的乞丐,得到的供词都指向一个爱欺负白种人乞丐的东方人形象。
谁让他们对Z国人都脸盲呢。
这位精英是瘸着腿回国的,花了好几碗的绿票子,换回了一条短腿。
这个抢劫的人,跟刘一栋没有一丁点关系,非要说有,就是被他踢翻过钱盒子。
案子是结了,刘一栋的手段大家伙就都见识过了,被大家戏称为真正的街头艺术家,和扒手共用一个系列的名字。
真正让刘一栋成为大家口中的大刘,还是要说沈博士的案子。
……
沈博士的先生是当地人,十分的爱国。
沈博士本人是Z国人,十分的理性,十分的爱家。
这碰上一对夫妻,当地人的老公爱国,异乡Z国人的老婆爱家,简直是美满幸福又稳定的一家子。
刘一栋看了资料,街头巷尾的摸了一个多星期,定下来一个计划,提交给领导。
主要是因为刘一栋的手段太容易出乎人意料,所以常规的结案报告他要有,计划更要求他提前申报,通过了才能执行。
这完全是特殊人才特殊要求,刘一栋也对领导的好心建议十分感动,就采纳了。
宋老头看了计划之后,就先破口大骂了刘一栋一堆,让他不准以拆散婚姻为导向制定计划,这个计划必须重做。
刘一栋就有点头疼了,这种爱过小日子的女人,拆了家最容易让她想起家乡的好来。
可宋老头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在跟他假客气,自己这个计划不改很可能就会被替换掉。
最终让宋老头勉强同意的计划是,还是针对老公,让老公最终决定举家搬迁到Z国。
很容易无所谓居所,只在乎幸福的沈博士就能拥有一个回国的理由了。
最神来之笔,是沈博士的研究成果泄露,刘一栋会捏造一整套的高价销赃戏码,让某些特殊身份的商业间谍拿到一份内容虚假的目录。
先泄露,后证伪,就可以让沈博士后悔走得迟了。
刘一栋先用了4周的时间安排沈博士的家庭投资方向,然后将枪手伪造的厚厚一沓虚假样机测试数据发给买手,等待报价。
短短70天时间,沈博士已经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留在这么侮辱自己的土地上了。
当发现研究成果完全是伪造的时候,那张敲门时毕恭毕敬,离开时挂满鄙夷的脸让她天天失眠。
连她的家人都以为她因为学术造假被有关部门查了,她先生还很理解她,安慰她习俗可以慢慢改。
这让沈博士第一次在她先生面前歇斯底里了一次。
从沈博士登上航班开始,刘一栋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如何在国内留住沈博士和她全家,这又是另一个案子了。
刘一栋也从这个案子后,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大刘,和他爹的老刘一样各有千秋。
……
截获针对何尚卿的钓鱼情报,是刘一栋的意外收获。
年初他因为揍了一个不够爱国的学生,被宋老头安排到第二茶水间值班。
很巧合的情况下,他从一个委托案里发现了何尚卿的救助需求。
情况要从这个委托案说起。
第二茶水间是一辆夜宵车,每天下午4点半开始停在Z国领事馆东门外的广场上,晚上8点,夜宵车开始营业。
在第二茶水间执勤的这些天,刘一栋每天一个人负责这辆车的所有事务。
每天下午三点前,刘一栋要都要把所有半成品食品堆放进冰柜里,还要确保油盐酱醋的糖衣球的弹舱加满,还要确保为发电机带够了燃料。
甚至是意见本的空白都是他需要确保的,每天收车前,意见本上的留言页必须清空,每天发车前确保意见本空空如也。
这既是防止紧急事务错漏时机,又是为了防止求助信息成为送命信息。
几乎每一位华裔手中都曾经收到过第二茶水间的求助指导,包括无记录入境的华裔,如果有人没有收到,只能说明他过于重要已经被盯着了。
这天晚上,是刘一栋守车的第5天了。
他百无聊赖的看着自觉付费、取半成品、自己用油锅、蒸锅、微波炉加工的顾客,精神就有些松懈。
他竟然就坐在2号位上,手拿着意见本,闭上眼睛眯了起来。
守车的人,允许睡觉。
整辆车的食物被偷光了都没事,只要守好了这本意见本,其他的都不算事。
结果刚刚睡意压过了头,刘一栋就感觉到手里的意见本被人抽了一下。
这种时候最要命的就是意见本在外人眼中的价值和在大刘眼中的价值是不同的。
想把意见本抽走的人,两个手指捏住本子抽了一次没抽动,刚打算再发力。
下一秒,他就脸朝下被按在地面的石板上了。
刘一栋迷迷瞪瞪的感觉万分重要的意见本要被人夺走了,他就直接开始执行保护任务。
一个瘦竿子一样的男人就被刘一栋这种一身腱子肉的糙汉子给拍在地面上了。
男人还想挣扎,刘一栋直接顺手卡住了他一侧的颈动脉,男人就不动了。
刘一栋完成了压制动作,这才清醒过来,赶紧爬起身,开始给地上的男人实施抢救。
他自己睡懵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没用死力气。
幸好,刘一栋没有下死手,男人清醒过来了,不过看着自己面前蹲着的是刘一栋,差不点再吓昏过去。
刘一栋:“不准睡,再睡我送你去下水道喝兴奋剂去。”
传说这个城市下水道中的污水可以化验出多种致幻剂的阳性反应,吸食人过多,才会让下水道有这种效果。
刘一栋也不信这个,当过滤设施白吃啊?
不过耐不住大家都用这句话吓唬人,而且用过一次的人都说好,第二次还用。
男人果然稳住了身形,坐稳了。
男人:“我怎么了?”
好么,这哥们人都被制服一次了,竟然还断片了。
刘一栋有心测试一下这哥们还记得多少:“刚才有只老鼠突然窜出来,把你吓到了,你叫的声音可不比女人粗多少。”
男人用手掌轻微的拍了拍头:“我怎么记得是你把我扔出来的?”
刘一栋一听,还行,没伤到脑子,赶忙上手把人给拉扯起来、站直,再双手递上一根烤肠。
刘一栋:“对不住了兄弟,我刚才睡着了,还以为你要抢我东西呢。”
男人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抢你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我拿个破本子有什么问题?
刘一栋也知道是自己理亏,赶忙道歉,还上下其手帮男人检查身体,有没有摔坏的地方。
男人被刘一栋摸得一阵烦闷,好不容易拍掉了乱摸的手,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了。
刘一栋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被生活折腾的很厉害,身体状况、精神状况都已经被逼到了劣境。
刘一栋:“老哥怎么称呼?”
男人还在揉自己的手肘,不过这点疼痛并没有让他忘记自己来的原因。
男人看了看刘一栋的身上的大厨装扮,明白眼前的人是第二茶水间的人,那就应该比普通路人更可靠一点。
对外宣称上,第二茶水间和意见本的求助留言没有归属关系,但是大家也都是听听算了。
男人开始跟刘一栋描述自己的麻烦,本意是想打听打听会不会获得帮助,不说还好,说了没几句,男人的手腕就被刘一栋给捏住了。
疼的他是“哇哇哇”大叫,真后悔啊,早知道写意见本就好了么。
……
男人名叫齐琦,43岁,在一家药企工作。
他的工作内容就是联系Z国的企业将最大范围的独家经营权签给公司,经过评定的Z国企业,齐琦就会按照评定额度进行谈判。
工作上可以说是轻松、愉快、大手大脚,个人的福利待遇也十分的好,绿卡什么的早就有了。
当然了,这也都是齐琦的工作能力十分的出色,大量的Z国医疗器械、药品被齐琦扫入囊中,齐琦在公司内的评级也十分高,直观的从他的福利待遇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也跟Z国的医疗产业发展进程有关系,与国际接轨的大量病例已经实现了沉淀,各个方向的学术铺路也进度理想。
齐琦正好赶上了收割季,最丰满的业务时段,正当时。
不过,最近几个月,风向有些不对头。
齐琦提交评定的企业,开始逐步被要求加码处理了。
各种各样的台下手段,每次考虑这些手段的实施,都会让齐琦脖子、手脖子轮流凉凉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无疑在让他的某条线移动再移动。
简单举个例子,一个简单的支架专利,在Z国被注册了,但是国际市场上流通的是公司拥有绝对控制权的上一代产品,这个新一代专利产品的命运就是被齐琦以Z国内几倍的价格收购,然后会在国际市场流通中销声匿迹。
很可能公司的决策层初版决定是,等着新专利重新获得所有区域市场的产权,然后更新换代。
实际的执行结果就是,总有一些特殊地区让这件事办不成。
加上Z国建交的地区越来越多,这些地区的照抄行为也会成为阻力。
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二十年都见不到初版决定的实现,这二十年里仍旧是老一代产品占道称王。
这还是比较温柔的案例,说点恶心、恶劣的。
一款孕婴期使用的特效药品,在当前市场标准以外对使用者身体有损害。
市场的方方面面都不知道,人人当作人参果在贩卖、赚取利润,但是制药公司知道。
第二款应对损害的产品就会在五六年后进入该区域市场,此刻第一款产品的损害已经造成了新型都市病级别的影响力,连医疗体系都接受了这个病的正统地位。
什么叫正统地位?
就是所有人都认为,现代的孩子就应该在这个年纪犯这个病,现代的年轻人就应该在这个年纪犯这个病。
可能有人会琢磨了,医生都分不清吗?
医生只能在规矩内办事,什么病,规矩定好了只能用什么药就只能开什么药,医生能做的就是自己判断有副作用的,就尽量用最低剂量。
有了第二款自然就会有第三款,以此类推。
如果在目标区域市场中,出现了其他特效药,能够打断这一链条,这款特效药的诞生和权利都会是齐琦关注的重点。
如果这款特效药的持有方、权利方比较难搞,那齐琦就会在一段时间后被认定搞不定。
那这款药就会在其代理区域出现一些事故,之后还会有一系列不相关联的人采取一些正义的举措,让这款特效药成为历史。
在Z国,就曾经有过许多种草药,能够通过特别的服用形式,大大延缓某些肿瘤病患的恶化进度。
即便如此,还不是对症治愈明程的草药,就一定会被针对。
齐琦就亲手执行过两起打假举报,两个持有草药药方的人也都因为卖假药锒铛入狱。
何谓假药?
规矩里没有名列表单的,就是假药。
这两件事齐琦都是被迫将事件推进到最后一步,只因为他舍不得眼前的福利待遇。
起初,作为远跨重洋的双方,齐琦还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甚至会将两个人看作纸上的两个故事。
但是,记忆这种东西,时间越久发酵越浓厚。
一个做坏事的决定,可以破坏这个人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建立起来的是非观。
一段坏的记忆,沉淀足够久了,足以破坏一个人的世界观,让他觉得恶就是应该和善一样50%对50%,然后安心、随意的在两边走来走去。
这种人的每一次越界都会和出国旅游一样自然,只要他没有产生新的信仰,他就可以安心如此,一直到死。
……
齐琦并不是一个另类,他也很自然的成为了理所当然的那种人,问题出在他的儿子身上。
一个少年人,从小对自己溯本追源,还自建了一个留在Z国长大的人生愿景,大学一毕业就找了个机会跑回Z国,属于超出现实范畴的梦想型血统主义者。
齐琦每天想念孩子了只能依靠网络,渐渐的,齐天佑就不太喜欢跟父亲多聊了,他在Z国的信息环境中了解到了父亲所做的冰山一角。
仅仅是冰山一角就已经让他心理上将父亲判了刑。
如此多的父母在儿童医院排队,将他们的孩子交到实际上连医生都不完全了解的进口药效上。
等待他们的是不是更多的排队?
相比较从小优渥待遇泡大的齐天佑,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事实了,他已经觉得自己身负血债了。
一次父子谈话后,齐琦搭上返程的航班,那时候,他头一次开始考虑如何能跟自己的事业划清关系。
50%的恶,他们不介意都给了世界,但是剩下的50%的善,他们决定留在自己的世界里。
齐天佑就是在这50%的善中间成长起来的,他正义、果敢,对未来充满憧憬,敢于追求所有不匹配他出身、地位的美好事物。
齐琦很理解这一点,他又不傻,能够在那个年代的Z国凭本事考出去、留下来的,哪个会是蠢货和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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