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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2/2页)那天,和别的日子没什么两样,十点钟天亮,中午时,看不着太阳温暖了南方的地平线,之后又是冰冷阴郁的下午。过了四个钟头,一切尽没入了夜色里。绿巨人从雪橇里抽出来光粒子手枪说:“你们继续向前走,我去瞅瞅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灰色的荒原中,他独自跋涉,焦虑不安地东张西望。两个小时后,绿巨人抄近路赶上了他俩,告诉他们:“它们散开了,像散兵一样,一边跟踪我们,一边猎捕食物。它们完全有把握吃掉我们,只是在等待动手的时机。当然,如果附近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它们也乐意顺手牵羊。我看见几只狼,精瘦得很。它们这一群太大,因此,这几匹狗根本无济于事。它们瘦得厉害,骨瘦如柴。我告诉你们,当心些,它们可是什么也不顾了,它们会发疯的。”
这时,走在雪橇后面的一休哥低低地吹了一口哨作警报,绿巨人悄悄让狗停止前进,回身来看,一个浑身是毛的动物在他们刚转过的那个拐弯处,鬼鬼祟祟的碎步跑着。它的鼻子贴近路面,看起来毫不费力。他们停住,它也停住,昂首盯着他们,转动鼻孔嗅着他们的气味。一休哥小声说:“就是那只母狼。”狗狗们在雪地里卧下,绿巨人走过它们旁边,到雪橇那儿和他的伙伴一起,观察这个几天以来一直跟踪他们,吃掉他们的狗的陌生家伙。
这家伙彻底地审视了一番以后,向前走了几步,几次反复,就到了几百米之外。它停在一丛针枞林边,抬着脑袋,同时运用视觉和嗅觉琢磨这三个仔细查看它的人的装备。它看他们时,那种奇怪的像在思考什么的态度,就像一条狗,但是其中却没有狗的气质。那时,由于饥饿而养成的思考如何猎食的态度,就像冰雪般无情,像它的利牙一样残酷。它身材像狼那般大,柴似的瘦骨表明它可能是所属的种类中最大的品种。绿巨人兴奋地说:“站着足有近三尺高,估计有近五尺长。这种毛的颜色很奇怪,我从未见过红色的狼,几乎是肉桂色的。”
那狼并不是肉桂色的,纯净的狼毛主要是灰色的,但上面斑驳的红点的光色——时隐时现,变化莫测,更像想象或者幻觉,一会儿是灰色,突然又是朦胧的红光一闪,那是一种难以言传的色彩的闪光。看上去跟一条大种的爱斯基摩雪橇狗没什么两样。他喊道:“喂,过来,你这东西,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他高声大叫,挥舞着手,但是那狼毫无惧色。他们发现,唯一的变化,是它提高了警惕,它仍然用那种特有的沉思默想看着他们,他们就是食物,而它快要饿死了。
绿巨人小心翼翼从雪橇的绳索里抽出枪来,就在这刹那间,母狼从雪路上向旁边一跳,窜进丛林里去了。“一条狼知道在吃东西时混到狗群里,就一定也知道枪的威力,我们一定要消灭它。它太狡猾了,会躲过明枪,但是我可以用埋伏袭击的办法,我一定可以伏击到它的。”这天晚上,他们早早就宿了营。显而易见,五只狗是不可能像八只狗那样拉橇拉得那么迅速而持久的,它们已显得疲劳不堪。绿巨人小心地拴好狗,使它们相距之间互相咬不到。
那些狼却肆无忌惮,他们不止一次从梦中惊醒。狼群近得使狗害怕得要发疯,因此,必须常常添火,以便将那些冒险的家伙们限制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