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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2/2页)她回到房间里,披上一件浅色长衫,穿上一双凉鞋,又来到外面,沿着长长的平台向大门口走去。她加快了脚步,因为她发现其他的客房也面向平台,从里面发出阵阵鼾声。她看见有个人坐在正门宽敞的大理石台阶上,她停住了脚步,她认出是刘易斯路,他正在哭泣。他尽管不出声,但哭得很伤心,身子像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一样颤抖着。她不禁想起去年她扮演过的一个角色。她走上前去,碰碰他的肩膀。他轻微地叫了一声,接着认出了她。
“怎么了?”她的目光平静、友好,并不是那种好刺探的睨视的眼神,“我能帮你什么吗?”“没有人能帮我忙。我很清楚、我只能责怪我自己,事情总是这样!”“怎么了,你能告诉我吗?”他看着她想了想。“不。”他打定了主意,“等你年龄稍大些,你就会明白恋爱的人要遭受什么样的痛苦。那是极度的痛苦。无情和年少都比恋爱要强。我以前也经历过,但从不像这次,如此突然,正当一切顺顺当当的时候。”在渐渐亮起来的晨曦中,他的脸相当难看。她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也没有表情变化泄露她突如其来的厌恶,但刘易斯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厌恶,他马上改变了话题。
他俩走下台阶,坐到了通向海滩的路边一张长椅上。“这么说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亲爱的,这事非同小可。”他这时兴奋起来,决心要把事情披露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件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他洋洋自得地看着她,她则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亲爱的。”他又冒出一句,说着用手轻轻触拍她的大腿,同时他的整个身体向她凑过去,似乎要表明这不只是他的手做出的不负责任的冒险举动,他很有自信,“要发生一场决斗了。”“什么?谁要决斗?”“我从头告诉你。”他长长地吸了口气,接着又往下说,好像这件事有损她的声誉,而他并不想趁机同她作对。“我不清楚事情是怎么起头的,起初,她讲……”“谁?”“妮可,就是拉塞尔夫人。”他压低声音,似乎有人在椅子下面偷听,“我和妮可偷偷相爱,我们正在花园里亲吻,这时,她丈夫插进来,这下,亲爱的,就有决斗了。时间是今天早晨七点钟,也就是两小时后。”他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他自己的伤心事。“我真希望决斗的是我。我还不如给打死的好,现在我可没有什么活头了。”他说不下去了,身子悲伤地摇晃起来。
这时,俄狄浦斯从旅馆里走出来,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他朝天边望去,看见了他俩,这时大海上方泛起了鱼肚白。他刚要开口,小野庆黎告诫性地摇了摇头,他们便转移到远处路边的另一张长椅上。小野庆黎看见俄狄浦斯有点紧张。“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他问道。“我刚起床。”她笑了起来,“让夜莺给吵醒的吧?”俄狄浦斯暗示道,接着又重复了一句,“多半是给夜莺吵醒的。”刘易斯一脸庄重地说:“我只知道我亲耳听到的。”刘易斯起身很快走开了,俄狄浦斯在小野庆黎身边坐了下来。
“你对他凶过吗?”“我吗?”他颇为惊讶地问道,“什么事让他一大早就在这儿不停地哭。”“也许他有伤心事吧。”“也许吧。”“决斗是怎么回事?谁要决斗?决斗是真的吗?”“这当然很傻,但似乎确有其事。”
“知道吗?今晚,妮可把她发现的有关奥巴马的秘密告诉了情人刘易斯,她到奥巴马别墅的楼上去过,她无意中看见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强烈的印象,他卧室床头桌上摆放着一张合家照------奥巴马和父亲华盛顿、母亲武则天!但妮可和刘易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比他们所能意识到的要重要得多。当然,这么做是要付出牺牲的。有时他们看上去颇像一场芭蕾舞剧中的光彩照人的角色,值得你像看芭蕾舞那样去观赏,但事情要更复杂一些,你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