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元旦宴仪,扬州胡爷
第一百一十章 元旦宴仪,扬州胡爷 (第1/2页)弘治元年,大年初一,这注定是喜气洋洋的一天。大朝会原本就十分热闹,而弘治元年的大朝会显得意义非凡,终究是弘治登基的首次元旦大朝会。
乾清宫的太监和宫女昨晚得到朱佑樘的
“年终奖”,而且每人还得到一套新衣服,故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其实太监和宫女所要的并不多,而今朱佑樘如此厚待于她们,她们自然要更加全心全意地伺候着他们的主子。
朱佑樘今天同样换上一套崭新的龙袍,按着时辰乘坐龙辇驾临奉天殿,在宝座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这场朝会主要由两部分构成:前半部分由百官向皇帝祝颂、呈献礼物,称之为朝贺仪。
后半部分是皇帝赐宴,称之为大宴仪。在朝贺仪阶段,万安等官员纷纷呈上自己的贺表,而万安送上祥瑞:两只赤兔。
这个事情自然谈不上惊喜,送赤兔是私底下奏报后才会送上来,而朱佑樘这边亦同样敲定相应的回赠朱佑樘对于做皇帝这件事情是越来越得心应手,毅然是一个能拿捏住分寸的老板。
徐溥等官员看着眼前游刃有余的年轻帝王,发现年纪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有哪个年轻的帝王才登基半年不到,便已经彻底掌握了朝局,更是将京军十二营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若他们还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待这位十八岁的新帝,轻视这位坚持斩杀庆云侯的帝王,只能说确实是蠢到无法救药了。
在这场大朝会上,除了文官和武勋外,外国使臣亦是可以参加,而刚好赴京的朝鲜使臣兵曹参判李寔前来参加这一场弘治元年大朝会。
跟大明的六部相似,朝鲜设置六曹,曹中设判书一人、参判一人、参议一人。
李寔对华夏的文化十分的向往,而今亦是得知新君主政后的种种所作所为后,眼睛中带着几分忌惮地审视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大明皇帝。
朱佑樘虽然对出现的朝鲜使臣微感意外,但并没有过于放在心上,便是淡淡地宣布道:“赐宴!”咦?
在场的文武百官看到朝贺仪
“结束”,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而后则是纷纷扭头望向护礼派领军人徐溥。
徐溥自然知道这些目光的意思,但默默地闭上眼睛,却是不打算站出来。
按着正常的流程,在这场朝贺仪中,新皇帝会册封皇后,甚至还同时册封太子,但现在却被朱佑樘直接跳了过去。
这种大事自然不可能忘记,哪怕朱佑樘忘记亦会有人不断提醒,唯一的解释是弘治帝并不打算册封太子妃张玉娇为皇后。
其实朱佑樘这么做,算是早已经有了征兆,甚至很多官员已经提前知悉。
且不说朱佑樘登基后便没有再宠幸张玉娇,而册封皇后事先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只是弘治帝既没有同意礼部的奏请,亦没有下令准备册封,那么自然是不会在今日册封太子妃为皇后了。
这……在场的官员面面相觑,只是发现不仅徐溥没有站出来,竟然满朝大臣都没有一个官员站出来替太子妃请封。
“臣等叩谢隆恩!”以万安为首的门党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般,当即进行谢礼道。
或许有人觉得朱佑樘做法不合礼仪,但满朝的官员都不愿意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将宝押在一个注定会失宠太子妃身上。
张家最强的后盾徐溥都已经失宠,挑选张玉娇为太子妃的太皇太后跟皇帝已经是貌合神离,至于太子妃张玉娇并没有值得夸耀的点。
位于上层的官员不敢步李敏后尘,而中下层官员在往年或许会投机一把,但今年却刚好是京察大年。
大明朝廷对官员每三年会考核一次,对地方官员的考核称为外察,而对京城四品以下官员的考核称为京察。
现在的吏部尚书李裕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帝党,若是谁现在跳出来,那么他们必定在接下来的京察中被
“淘汰”。寒窗十年苦,而今正是升官发财的最好黄金期,谁又愿意将自己辛苦付出最终押在一个明知已经失宠的太子妃身上呢?
正是如此,在弘治元年的大朝会上,太子妃张玉娇并没能如愿以偿般被册封为皇后,而百官对此选择了沉默。
明朝元旦的宴会由礼部负责总体筹划,由光禄寺负责具体事务的执行。
按照官职的大小,宴桌分为上桌、上中桌、中桌、下桌四等。上桌的菜品为:茶食像生小花、果子五般、烧炸五般、凤鸡、双棒子骨、大银锭大油饼、按酒五般、菜四色、汤三品、簇二大馒头。
马牛羊胙肉饭、酒五钟。到了大宴仪环节,相应的礼仪其实一点都不少。
按照明朝礼制,大宴要行酒九次,期间还要有音乐和舞蹈。比如饮第一爵酒时,要演奏《炎精开运之曲》、《上万寿之曲》,同时还要有平定天下之舞。
无论是行酒,还是举箸,都必须由皇帝开头。朱佑樘其实并不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礼仪,但谁让他是礼仪的最大受益者呢?
参加宴会的官员自然不是冲着吃食而来,特别越是高位的官员越要八面玲珑,故而大臣在接受皇帝赐宴后,写诗道:“调鼎十年空伴食,君恩一饭报犹难”。
鸿胪寺寺卿张峦坐在上桌前,只是面对满桌的佳肴却没有一点胃口,显得目光幽怨地望向不远处的徐溥。
徐溥在年长一岁后,发现自己对自己的美妾都已经力不从心,而刚刚更是索情懒得跳出去打擂台了。
以前或许扶持一个皇后很重要,但现在自己连内阁都进不去,哪怕扶持一个皇后又有什么用处呢?
只是突然间,正在失意的两人注意上面有了动静,当看清走向朱佑樘的来人后,顿时心当即悬到了嗓门眼。
正当紫禁城其乐融融的时候,远在几千里外的扬州府某码头寒风肆虐,上百名衣着单薄的码头工人正在装卸货物。
在这个时代生存不易,不要说有吃人的乡绅和贪官污吏在地方为非作歹,时常还有种种不可预测的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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