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昨日的自己」
第八十六章 「昨日的自己」 (第2/2页)「还是说,韦桑察觉到了隐藏在了雾气里的那些非人单位的气味?保安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嗅了‘我’身上的气味?」
因为林异依稀记得,昨天当他带着魏亮冲向路灯杆的时候,那诡异的艺术女教师似乎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但因为他没有回头,所以并没有触发后续的一些危机。
但是根据经验来看,没有触发什么特殊的“剧情”,不代表没有遭受“污染”。
换句话说——
「我很有可能很早就被污染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他忍不住又想到了老大说的话——「很难想象你可以活着来到体育馆。」
「妈耶,难道我一开始就该出事……?」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哪怕他似乎没有什么形体。
他缓缓跟着队伍,忽然,他看到那个绿色围兜厨师缓缓地来到了毛飞扬的身后……
“毛子。”那绿色围兜厨师发出了跟他的音色一模一样的声音。
然后,毛飞扬下意识地回过了头来。
「不好!」林异暗道不妙,但他就像是开了上帝视角一样看着过去的这件事情的发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那绿围兜厨师耷拉着脑袋,嘴角的弧度弯得像小丑一样,它的周围滚动着森然的白色雾气,让它看起来仿佛只剩下了那一道雕塑般的人形轮廓。
“毛子。”
“毛子。”
“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
“嘿嘿嘿……”
雾气之中,绿色围兜厨师的口中发出与「林异」的音色完全一致的魔性声音,阴冷得仿佛冰天雪地里的一阵寒风。
毛飞扬的眼中布满了恐惧之色,瘦黑的脸上满是冷汗。
“不……不不不……不……”
他赶紧调转身子,落荒而逃,向着「昨日的林异」追去。
“嘿嘿嘿……你看到我啦,你……看到我啦……”森白色的雾气翻滚沸腾,绿色围兜厨师忽然像鬼魅一般掠去。
这一刻的它与行尸走肉判若两人,仿佛与毛飞扬建立了某种联系一样,展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追猎能力。
森白色的雾气仿佛云朵一样承载着它的躯壳,使它像幽灵一样附庸在毛飞扬的影子里……
它那青灰色犹如瓷器一样的手掌,隔着一两厘米的距离,在毛飞扬的肩颈、耳后轻轻地虚抚着,时不时地吹出一些烟雾般的白色粉末微粒……
毛飞扬能够看到它,也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更能够感受到白色粉末扑打在脸上的那种磨砂感。
但他死死地咬着牙槽,拼尽全力不去呼吸这些白色的粉末微粒。
可这些粉末微粒根本不受呼吸影响,就像雪花一样飘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悄无声息地消融渗透到了他的体内……
就在粉末微粒不断侵蚀毛飞扬的身体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昨日的林异」忽然皱起了眉头,隐约察觉到了丝丝不对劲的东西。
此刻的林异,在上帝视角上去却看得惊呆了……
当毛飞扬被白色的粉末微粒渗透的时候,从他如今的视角上望过去,竟然能够看到了一条若有似无的虚线。
就像是局域网络一样,毛飞扬成为了一个端口,将吸收到的白色粉末微粒缓缓地分散了出去……
除了魏亮之外,韦山、蒯鸿基、田不凡,以及「昨日的自己」,全都被“分配”到了这样的粉末微粒。
「这……?毛子受到了绿色围兜厨师的污染,然后……感染了我们其他人?!」
「可是亮子怎么没有被感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异头蒙了,这个梦境之中的内容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如果他梦到田不凡所经历的事情那还好,毕竟田不凡曾跟他描绘过那样的一幕……
可后来出现的那种无法用文字来描述的人形雕塑与现在的这种近乎于回访般的上帝视角场面,则已经远远的超越了他的脑袋瓜子所能理解的范畴。
这个时候,「昨日的林异」带队离开了保安带队的厨师队伍,杀入了路灯杆「教学楼-108」下,而毛飞扬则是被绿色围兜厨师缠住了……
森森白气仿佛不要钱一样钻入了毛飞扬的四肢百骸之中,使他原本黝黑的肤色下还是浮现出一层不自然的青灰虚白之色,他四肢变得冰冷而僵硬,他的瞳孔出现了缓缓扩散的趋势……
眼见毛飞扬迟迟不动又不断地遭受污染,就算是处于上帝视角的林异也忍不住在心中担心地叫唤道:“毛子!别发呆了,快走!跟上他们!”
毛飞扬涣散的瞳孔忽然重新凝聚起了光彩,他头疼欲裂,却又仿佛听见了林异的声音,他扶着额头甩了甩脑袋,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毛子,赶紧的!”身边的蒯鸿基不耐烦地催促声冰冷地从路灯下传来,打断了毛飞扬的疑虑。
绿色围兜厨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赶紧松开了对毛飞扬的束缚,蜷缩到了阴影之中。
毛飞扬拔腿就跑,跟上了室友的步伐。
就在毛飞扬路过了身边,追上了韦山等人的背影的时候,蒯鸿基单手握着路灯杆「教学楼-108」,缓缓地看向了那仿佛是隐没到了毛飞扬影子之中的绿色围兜厨师……
他眼神阴鹜得仿佛是终年不化的冰雪,他的嘴角嗪着一丝冷酷的弧度。
他缓缓开口,像是在向空气喊话,又像是在冲着那绿色围兜厨师说话:
“滚。”
绿色围兜厨师拎着饭盒屁滚尿流地滚回厨师队伍里……
林异几近呆滞地看着蒯洪基,嘴巴张得大到能够塞下韦山的拳头。
……
林异跟着「昨日的自己」一行人来到了教学楼,重新数了一遍教学楼的楼层。
浓雾之中的教学楼,肉眼可见的楼层是六层半,再往上就真的看不清了。
眼见其他人陆续进入了楼梯间,他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本想在走廊里游荡一下,看看楼梯间的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但很快他发现他的行为似乎存在着某种限制——他无法脱离「昨日的自己」一行人。
这个梦境……似乎更像是一种对于昨夜细节的补充。
只要是他或者其他人看到的东西,他都能够巨细无遗地重现出来,但对于那些根本没有观察到的东西,他又完全没有办法去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