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第二封密信
第五百一十六章 第二封密信 (第2/2页)不过世人并不知道,李氏的命运早已因刘据的出现发生了改变。否则早在数年前,李延年便会因李季在宫中胡作非为受到牵连,导致兄弟二人共赴黄泉。
而李广利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开始领兵,苦巴巴的带着兵马往返于西域,时常无功而返白白葬送汉家儿郎的性命,最终自己也难得善终。
而这一世。
除了李清儿如同史书中记载的那般,在生下刘髆之后第三年,便忽然因病去世之外,李氏三兄弟都安然无恙。
这完全得益于刘据给李广利和李季带来的震慑。
这两个家伙全然没有因李氏为刘彻诞下皇子就生出野心,一个老老实实做起了很有前途的主持人和编剧,另一个则明白自己这样的人“出海不慎溺死”是多么的简单,又是多么无足轻重,自朝鲜半岛回来之后便夹起了尾巴做人,在宫中更是不敢有丝毫逾越。
然后,就在朝野内外揣测刘闳和刘髆谁将成为太子,又该如何站队的时候。
刘彻的一道旨意,为他们指出了一条明路。
刘彻真是君无戏言,兑现了刘据当初前往朝鲜半岛时的诺言,在刘髆才刚满三岁那一天,便将其封作昌邑王,命其即刻前去封地就国。
如此,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自然就只剩下了刘闳。
于是刘闳的逐慕苑立刻又门庭若市起来,国相卜式每日在门前婉言劝退的权贵与望族不计其数,就连他个人收到的私人礼物都拿到手软。
送礼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卜式帮忙引荐,在政权更迭之前站队刘闳,立下从龙之功。
有时候,腐化只在一念之差。
卜式的观念逐渐发生了改变,开始频频劝说刘闳接受这些好意,否则这些好意亦有可能成为恶意。
不知是卜式的劝谏起了作用,还是刘闳亦有了新的想法。
刘闳开始豢养门客,也开始私下接触这些朝中大臣和封疆大吏,暗中联络起了一些诸侯王与地方豪门。
但在几年之后。
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刘据在西域与匈奴之事上屡立奇功,居然又被刘彻复立了太子,并且拥有边防汉军与西域诸国的拥护,此时他的权力与地位无疑比被废之前膨胀了许多倍。
这无疑给了刘闳当头一棒,也同样给了那些已经与刘闳捆绑在一起的人当头一棒,令所有人都惴惴不安起来。
毕竟这干系到他们的核心利益。
虽然原本刘据最大的后台,大将军卫青已经因病去世,但刘据自己现在的影响力与声望,便丝毫不亚于卫青,甚至比他还要更强。
然而已经生出了野心的刘闳又怎舍得放弃如今拥有的一切?
就算他舍得放弃,已经与他捆绑在一辆战车上的人,还有这辆原本正在狂飙的战车的惯性,也会推着他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于是最终,刘闳主导并策划了这场欺君的借寿仪式……
这就是这封密信主要表述的秘辛。
只不过其中只明确提到了刘闳和卜式两人,关于那些与其暗通款曲的人,则没有一人被点名道姓。
“所以,是有人得知借寿仪式的计划失败,临时反水举报?”
“不过这个人知道借寿仪式的计划,又知道这么多私底下的事情,必定与刘闳的关系也极为密切,应该是个核心人物。”
刘据暗自思酌,
“说起来,这些年刘闳一直住在逐慕苑,所做之事皆在刘彻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刘彻不可能没有察觉才是。”
“这应该才是刘彻见到这封密信之后,甚至没有经过查证便相信了心中的内容,第二日便命我妥善处置的原因,其实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在刘彻的掌控之中,就算受骗,也只有那场借寿仪式骗到了他。”
“只是……”
“刘闳真的已经彻底改变,到了为争夺皇位不择手段的地步了么?”
刘据心中依旧存疑。
如果这封密信中还带出了其他的人,那么其中内容的可信度倒还更高一些。
毕竟仅是这场借寿仪式,便不是刘闳、卜式和安馀三人能够完成的,甚至以刘闳目前的权力,恐怕都未必能让那两个负责刘彻饮食的膳夫甘心自我灭口。
而且种种迹象也已表明,还有人在这其中发挥了推动和配合的作用。
并且这个人或这些人的权势地位肯定还不低,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够跟随刘彻参加封禅大典,也不是谁都能够出入刘彻的行宫……
另外。
刘据始终记得一件事,当初是他让刘闳尽力去争夺太子之位的。
那时这个弟弟虽然尚且年幼,心智还不成熟,但在这件事上却也是格外的努力,素来乖顺的他甚至不惜受刘据指使屡次欺君……
心中想着这些。
刘据眼前又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刘闳那张精致中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
说起来,刘闳如今也已年过二十,心智也成熟了许多吧?
这次从西域回到长安,刘据还没见过刘闳,刘闳也并未主动前来拜访为他接风,似是与他变得生分了许多。
不过回想当初他被废太子,又到离开长安前往西域的时候。
刘闳也同样没有前来见他或是送他,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若刘闳真有什么改变,应该也是在那时就已经发生了。
而刘据绝不会相信,刘闳那时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怀疑刘闳也在下一盘棋,而且是从那时就已经摆好了棋盘,计算好了接下来的每一步的大棋……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报!殿下!”
门外忽然传来郭振的声音。
“进来。”
刘据收回心绪,开口答应了一声。
“方才有神秘人将一块裹着绢帛的石头扔进博望苑墙内,中盾立刻冲出苑外抓捕,那人已经不知所踪,只得将绢帛递交了上来。”
郭振快步进入堂内,双手呈上一样东西,
“这绢帛上有字,似乎是一封信件,只是没有署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