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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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王天霸躺在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得吓人。杜笙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王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真是让人意外啊。」杜笙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掩盖不了一丝寒意。
　　
　　王天霸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杜……杜探长，你怎么来了？」王天霸虚弱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听说王先生为了救朋友，身受重伤，特意来探望一下。」杜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一点小伤，不劳杜探长大驾。」王天霸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愿再理会杜笙。
　　
　　杜笙也不恼怒，自顾自地笑了笑，说道：「王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王天霸沉默不语，他知道杜笙想问什么，但他不会出卖陆云。
　　
　　「陆云最近的动静可不小啊，先是得罪了赵金龙，现在又和周天赐结了梁子，他这是要跟整个上海滩为敌吗？」杜笙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压迫感。
　　
　　「陆先生的事情，我一个粗人，怎么插得上手？」王天霸故作轻松地说道，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紧张。
　　
　　「王先生，你我都是聪明人，就别打哑谜了。」杜笙将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陆云想要对付赵金龙，我早就知道，但这件事，他一个人可办不成，他需要我的帮助。」
　　
　　「杜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天霸皱眉问道。
　　
　　杜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上海滩，缓缓说道：「赵金龙这些年坏事做尽，我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陆云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扳倒赵金龙，到时候，整个上海滩就是我们的了。」
　　
　　「合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王天霸冷笑道。
　　
　　「就凭我知道陆云的秘密。」杜笙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付赵金龙，也知道他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王天霸心中一惊，他不知道杜笙究竟知道多少，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让杜笙再继续说下去。
　　
　　「杜探长，你到底想怎么样？」王天霸沉声问道。
　　
　　「很简单，我要你帮我找到陆云，并且说服他跟我合作。」杜笙语气冰冷地说道，「只要你答应，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并且给你想要的一切。」
　　
　　「如果我不答应呢？」王天霸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杜笙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我知道陆云很在乎你，如果他知道你因为拒绝我而受到伤害，你说他会怎么做？」
　　
　　王天霸沉默了，他知道杜笙说得没错，陆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出事。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杜笙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王天霸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但他却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杜笙，你找死！」
　　
　　杜笙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陆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陆先生，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杜笙笑着说道，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对我的兄弟做了什么？」陆云的目光冰冷，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我只是来和王先生谈谈合作的事情，陆先生不要误会。」杜笙依旧保持着微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合作？你也配！」陆云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向杜笙，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就增强一分。
　　
　　杜笙看着步步逼近的陆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陆云，我劝你别乱来，这里可是法租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杜笙沉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法租界？哼，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知道，得罪我陆云的人，无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陆云说着，猛地一拳挥向杜笙……
　　
　　拳风破空而来，杜笙却不见丝毫慌乱。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不退反进，竟伸手朝着陆云的拳头抓去。王天霸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杜笙此人阴狠毒辣，又身居高位多年，怎么会是简单角色。果然，就在杜笙的手即将触碰到陆云拳头的一刹那，他手腕一翻，指尖夹着一枚闪着寒光的刀片，直直地划向陆云的胸口。
　　
　　陆云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刀锋，同时一记扫堂腿向杜笙攻去。杜笙冷哼一声，身形暴退，躲过攻击。两人你来我往，在狭小的病房内战成一团。杜笙招招狠辣，刀刀致命，招式阴狠毒辣，显然是经历过生死搏杀之人。而陆云则冷静沉着，招式大开大合，拳脚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狠劲，招式中隐约可见军中格斗的影子。
　　
　　「砰！」
　　
　　一声巨响，陆云一拳将杜笙逼退至墙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杜笙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中却毫无惧色，反而带着一丝兴奋和疯狂。
　　
　　「好身手！不愧是陆远山的儿子，果然有些本事！」杜笙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着说道，「只可惜，你今天插翅难逃！」
　　
　　「就凭你？」陆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慢慢地活动着手腕，骨骼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奏响序曲。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杜笙拍了拍手，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几名手持枪械的黑衣人鱼贯而入，将陆云团团围住。
　　
　　「陆云，束手就擒吧，你没有胜算。」杜笙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陆云神色不变，反而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杜笙，你以为就凭这几把破枪就能杀了我？」陆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太小看我了。」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杜笙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给我开枪！」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病房内响起，硝烟弥漫，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王天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目呆，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被浓浓的烟雾笼罩，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只能听到一阵阵枪声、打斗声，以及人们的惊呼声、惨叫声，在耳边回荡，交织成一曲混乱而恐怖的死亡交响乐。
　　
　　「咳咳……」
　　
　　王天霸剧烈地咳嗽着，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却无能为力。他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道陆云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熟悉的淡淡烟草香味钻入他的鼻腔。
　　
　　「陆云？！」王天霸猛地转过头，看到陆云正站在他的身后，毫发无损，只是衣服上多了几处弹孔，脸上也沾染了些许血迹，但眼神依旧冰冷而锐利，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没事吧？」陆云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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