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娼与渔夫
第十章 暗娼与渔夫 (第1/2页)“岁大饥,人自卖身为肉于市曰菜人……”
入耳歌谣,起手仍是这句。
只是这一回,还附带着宛如身临其境一般的景象画面,一幕一幕,分明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完全不讲道理般的传教,试图将末日炼狱般的癫狂信息植入李渔心魂:
“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
“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
“两肱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
“不令命绝要鲜肉,片片看入饥人腹。”
“男肉须得慢火烹,女肤脂凝齿留香。
……
首次,李渔听全了那一首《菜人歌》,同时也感受到了来自“禁神”的感召。
这尊在焦青孙三娘口中能与六大正神抗衡的邪神,此刻正往李渔脑海中硬塞入大量恶心惊悚的祭祀画面,欲要让他皈依。
甚至于,还未得到李渔献上的祭品,先提前给了些许好处。
比如!
禁神途径序列八【菜人】的下一个序列,隐隐约约钻入他的心魂。
李渔毫不怀疑,只要他愿意去那祭桌前跪下,哪怕只是虔诚祷告,也可直接得到序列七的秘药配方。
若愿意进行祭祀,好处将更多。
“这就是邪神信徒梦寐以求的恩赐灵应吧?遇上一次,便是好大机缘。”
“序列七,血奴?呵,我谁的奴都不当。”
冷笑中,李渔猛地抽出剔骨刀,径直剁在自己大腿之上。
剧烈的痛苦让他瞬息从那莫大诱惑中清醒抽身,也让正要蠢动的禁卵被迫去修复破损躯壳。
趁这机会,他直接后退数步,脱离视线范围,并吩咐红豆进去将那二物都收起来,直接压箱底吃灰去。
李渔则一脸肃然,回转主屋,取出纸笔欲要写出第一张超凡菜单来。
尸体与污秽储藏室都已清理干净,他自是要继续推进自己的灵食私房菜事业。
刚刚那一幕,若叫万福城中其余邪修见了,一定会大骂李渔不知所谓,浪费邪神恩赐。
焦青孙三娘复生,会更加痛不欲生。
跪拜禁神就能获得序列七【血奴】的秘药配方,祭祀还有其他好处。
这般机缘,李渔竟然无视了。
须知即便是在强者无数的万福城中,序列七的超凡者,也已不弱,缩小到南区天机坊地界,足以当人上人了。
但他李渔,却不愿。
“禁神途径的超凡者,个个都是嗜好食人的死变态,只怕是序列越高,越恶心。”
“这种玩意,原身一个自小被圈养的未成年都瞧不上,以莫大毅力自尽,我得了他的躯壳,更不能输了。”
“还是尽快完成筹划,彻底立足,充能真理泡泡,多些倚仗,寻着最适合我的神之途径,方是上策。”
随着这些念头闪过,李渔已是将菜单写好。
脑海中本就有《禁神菜谱》一册,而他要做的,只需剔除那些需要用到“人类”作为食材的菜式即可。
这等于去掉了八成,好在剩余两成,也足以凑成一份数十道菜的菜单。
而且,非比寻常。
李渔瞧着眼前,自己手写出来的潦草菜单,每一道菜式后面都贴心提示了主材料和功效,以及味道。
腹中咕咕声再度响起,只是这次,是他自己馋了。
仅仅前面几道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招牌菜,配合超凡菜谱呈现的幻象,已是勾得他肚中馋虫狂叫。
“人间美味、世上珍品、非凡佳肴、壮阳、美颜、炼体、补寿……这些词儿组合在一起,谁能抵挡得住?”
“焦青孙三娘曾提及东区那位禁神途径序列五强者【朱粲老魔】,开了一家迦楼罗大酒楼,是万福城中诸多高序列强者聚会饮宴必去之地,不对外开放的私密菜谱,每一道菜都堪比灵丹妙药,甚至有相当于低序列秘药配方的效果。”
“想来那老魔,掌握着不止一份禁神菜谱。”
李渔嘀咕到这里时,面上并无丝毫艳羡之色,反而是厌恶。
很简单,从账本内容可知,那厮是城中最顶尖变态的食人魔之一。
焦青孙三娘那些行径与之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不过,我这菜单定价,却是可以对标那迦楼罗酒楼。”
“不入流或是一些序列八的低级超凡者,没本钱去那酒楼高层消费,却可以在我这私房菜处吃上,岂有拒绝的道理?”
想到此处时,李渔自觉他心血来潮想到的谋生买卖,已是无比稳当。
只是究竟如何,仍需他推进确认。
于是乎他再没有耽搁,立时起身,拿着菜单便要出门去发邀请。
临行前,顺口交代了那机械女仆红豆一句:
“将家中打扫干净,尤其是厨房地界。”
“好的,主人。”
在甜美的狐狸少女音中,李渔再次离了家门,行险谋生。
没错,即便是邀请食客这件事,也是有风险的。
缘由?
谁让他要请的,都不是寻常人,而是一些多半心理变态,或是精神有问题的底层邪修呢。
他初来乍到,毫无自己的人际关系网。
第一批食客便只能从原身父母常提及的那些“街坊邻居”、“商业伙伴”里面挑选。
能和焦青、孙三娘厮混的,能有几个好人?
想来二者的死讯,也早已传开。
李渔这个当口上门邀请,难保不会触怒几个变态,生出冲突来。
为此他选定的第一批邀请对象,无有一个是正经的“序列八”强者,全部都是不入流邪修。
哪怕真的要厮杀,他豁出去刺激禁卵接管躯壳,胜算也要大得多,最多事后模仿原身那般进行自我摧残,也将自己做成人彘,痛苦归痛苦,活命总是不难。
“我辛苦转职为厨子,邀请人来吃饭,还要冒生命危险。”
“这狗屎世界,狗屎世道。”
“呸!”
李渔吐槽完时,人已站在了老街一处豆腐摊位之前。
眼前是几个空空荡荡的竹篮,角落缝隙卡着些许碎豆腐,摊主也不在。
如今是申时,豆腐卖空倒也合理。
但不合理的地方也很明显,正是豆腐摊位后方,那半掩着的门户里面,传来的一阵阵男女床榻打架才会发出来的呻吟声。
须知,如今可还没入夜呢。
光天化日,大街之上,一门之隔,这般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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