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杂念难除
第123章 杂念难除 (第1/2页)过了一会,吴秋遇说:“曾公子在对门?我应该过去看看,感谢他这些天对你的照顾。”柳如梦从他怀里坐起来:“好,我跟你一起过去。”两个开门出去。
吴秋遇上前敲门:“曾公子,在里边吗?我是吴秋遇。”曾可以和曾婉儿在屋中听到,忽然不知如何是好。白鹿司和裘如龙从房间探出头,看到吴秋遇都不禁愣了一下。柳如梦上前说:“公子,你在吗?我们进去跟你说几句话。”曾可以看了一眼曾婉儿:“去开门吧。”
曾婉儿把门打开,低着头让到一边。吴秋遇迈步进去,如梦跟在他身后。白鹿司和裘如龙相互看了一眼,退回屋里去了。
曾可以下了地,起身时忽然一晃,又坐到床上。他用手撑着坐稳了,开口道:“秋遇公子来了,好久不见。”吴秋遇说:“曾公子,婉儿小姐,多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和如梦的照顾。”曾婉儿快速走过来:“你们这是要走了吗?”吴秋遇愣了一下,说:“不,我们是专门过来道谢的。如梦说,公子和婉儿小姐都对她非常好,夫人还收她做义女。婉儿小姐救过我的命,对我也相当照顾。我们都感激在心。我们也没有别的,只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和如梦真的很感谢你们。”曾可以和曾婉儿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有些惭愧。
吴秋遇看着曾可以说:“公子脸色不太好。哪里不适,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曾可以连忙摇头:“没,没有。不用。”如梦也看出曾可以神色有异,轻声说道:“你……真的没事么?还是让他给你看看吧。”曾可以勉强做出笑脸:“我真的没事。你们刚刚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不用管我们,你们回去说话吧。”曾婉儿也说:“秋遇公子,如梦姐姐一直很想你,你好好陪她吧。哥哥这里有我呢。姐姐,你们过去吧。”如梦又看了看曾可以,见曾可以正对她笑着,小声对吴秋遇说:“走吧。”吴秋遇仍不放心:“公子,如果有事你就叫我。”曾可以轻轻点头:“好,我知道。”吴秋遇这才和柳如梦一起走出房间。
曾婉儿把门关了,靠在门上呆了一会,回到床边:“哥哥,你真的没事么?”曾可以咬着牙摆手道:“我没事,只是心里有点……”曾婉儿自己心里也难受,因此并未多想。
回到房间,柳如梦依偎在吴秋遇怀里,轻声回忆定情岛上以及小时候共同经历的事情。吴秋遇找到了如梦,心里却更加挂念小灵子,低头看着怀里的如梦,心中有些不安,但见她如此投入,也不忍心打断。
对面的房间里,曾可以和曾婉儿则是心情沉重,时而轻轻叹息。
眼看天色已晚,吴秋遇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着吧。我……”如梦紧紧抱住他:“一心哥哥,我不想让你走。我害怕。”吴秋遇为难道:“可是,已经很晚了。我们……”如梦说:“我们已经定了亲。而且上次……我们已经……”她羞涩地把脸贴在吴秋遇胸前。吴秋遇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忽听有人敲门。“姐姐,秋遇公子还在吗?他今晚的住处,要不要我给他安排?”是曾婉儿。如梦坐起来,羞涩地看着吴秋遇。吴秋遇站起身,对着门口说:“婉儿小姐,进来吧。门没关。”如梦听了,慌忙理了一下头发,在床边坐好。
曾婉儿推门进来:“秋遇公子,你还没有安排住处吧?我让伙计给你开了房。隔壁刚好空出来,你就住那吧。”吴秋遇说:“好。”见柳如梦仍看着吴秋遇,似乎颇为不舍,曾婉儿故意对吴秋遇说道:“秋遇公子,我已经搬来和姐姐一起住。你就放心吧。”吴秋遇道了谢,先去把窗户关好,回来对如梦说:“有婉儿小姐跟你住一起,不会有事的。”柳如梦轻轻点头。
小灵子暗中帮助吴秋遇与失散多日的柳如梦重逢,本以为心里可以很轻松,没想到心情却更加沉重。她在月光下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人从背后悄悄靠近。小灵子浑然不觉,满脑子胡思乱想,继续往前走着。忽然被人戳点了几下,浑身血液都凝住了一般,身体一动不能动了。
小灵子大惊,又不能回头,胡乱叫道:“好汉饶命!我身上没多少钱,我都给你!”身后那人说:“我找你可不是为了钱。”是个女人的声音,不是邵九佳。小灵子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那你想怎么样?总不会是劫色吧?”那人笑了一下,说:“你就不怕我么?”小灵子听声音有点耳熟,感觉不像是坏人,于是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当然不用怕了。有话好好说嘛,干吗这样吓唬人家?”那人说:“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便放了你。”小灵子说:“好。什么问题?”
那人从耳边伸出手,将一条手绢抖到她面前:“这个是你的吧?”小灵子马上想到那个人是谁了:“原来是颜姐姐呀。”后面那人一愣:“你知道我是谁?”小灵子笑道:“你是烈火旗的颜祺姐姐嘛。我们见过的。”那人正是颜祺,给小灵子解开穴道。
小灵子转过身:“姐姐这么晚还在外面辛苦?”颜祺静静看着她:“前晚是你报的信,对不对?”小灵子假装惊讶:“报什么信?姐姐看错人了吧?”颜祺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抓过她的右手举起来:“中指尖还有咬破的伤口。你还不承认么?”小灵子说:“姐姐干吗非要问这么清楚?是不是我,有什么要紧吗?”“那就是承认了?”颜祺放开她的手。小灵子问:“我可以走了吗?”
颜祺说:“我再问你件事。上次在挂月峰,你是不是和路大长老他们一起上的山?”小灵子点头:“是啊。”颜祺问:“你们有没有到过赤焰坡?”小灵子说:“到过。当时路大长老、彭大哥都在,是青衣堂的乔三哥到关下喊的话。”颜祺惊讶道:“那个真是路大长老?可那腰牌明明是假的。”小灵子问:“姐姐当时以为那个腰牌是假的,所以才不肯开关?”颜祺说:“那个腰牌就是假的!我不会看错!”小灵子有些惊讶:“可是那个腰牌,明明是路大长老亲手从腰间解下,亲手交给乔三哥的。”
颜祺盯着小灵子看了一会,忽又问道:“那在此之前,还有什么人接触过大长老的腰牌?”小灵子想了一下,说:“前一关那个姓连的旗主,看到腰牌马上就放行了,是他亲手把腰牌还给路大长老的。”“连山岳……”颜祺沉思了一会,暗自点了点头。小灵子问:“有什么不对吗?”颜祺说:“我现在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姓连的从中捣鬼,是他故意陷害我。”小灵子愣愣地看着她:“姐姐为何有这种感觉?”
颜祺说:“他先是调换了大长老的腰牌,让你们在赤焰坡过关受阻,让路桥荫对我心生嫌隙。然后又带人偷袭赤焰坡,激怒我去找教主评理。他随后赶到,故意大声提醒路桥荫提防我。我当时在气头上,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忍不住要找他算账。路桥荫先前已经对我有了成见,此时看我拔剑,便以为我要害他。难怪他非要跟我纠缠不清。偏偏路桥荫被蒙面人偷袭的时候,我也在那里,他们更认定是我干的。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连山岳的故意设计。看来他也不干净,多半也是要参与叛乱的,只是眼看事情不成,没有急着暴露。”
听颜祺这么一说,小灵子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记得在经过丘岳旗的时候,连山岳还专门跟路大长老提醒了一句,好像就说到了你们烈火旗,是说未必和他们一心还是什么的。我当时还摇了头,觉得北冥教的各旗怎么还不一心,所以记得清楚。”颜祺说:“这就对了。他那么做无非是要让路桥荫对我先有成见,后面才会误会越来越深。”
小灵子觉得有个事想不明白:“你说他调换大长老的腰牌,万一被路大长老看出来,他不就马上暴露了?他怎么敢那么明目张胆?”颜祺说:“司马教主以前是青衣堂堂主,那时连山岳就已经是丘岳旗旗主了。青衣堂与丘岳旗有从属关系,算起来连山岳还曾是司马教主的上峰。因此司马教主和路桥荫一直把青衣堂和丘岳旗看作嫡系。路桥荫怎么可能想到连山岳会调换他的腰牌?而且姓连的已经算准了,假腰牌到了我手里,必然不会马上交还,因此路桥荫就不会知道腰牌被调换之事,只会怀疑我故意刁难。到了总坛,姓连的再有意挑唆,我就更没机会说明假腰牌的事了。哼哼,果然是老谋深算,这个混蛋!”
小灵子说:“现在好了,真相大白。姐姐和红衣堂的人刚刚救过彭大哥,可以通过彭大哥告诉司马教主,把那个姓连的抓起来!”颜祺苦笑了一下:“算了,没意思。姓连的固然可恨,可路桥荫小肚鸡肠,司马教主也没有容人之量,这才是真正令我寒心的。”小灵子说:“姐姐受委屈了。”
颜祺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问道:“听说你们以前救过司马教主,好像跟彭玄一还挺熟?”小灵子说:“是这样的。几年前,司马教主暗中挑战武林至尊,结果身上被封住穴道,武功几乎废了。彭大哥到西域为他寻找疗伤的灵药,我们在贺兰山遇到了。他知道秋遇哥哥是神医的徒弟,就邀请秋遇哥哥和我到蓟州。当时他并没说是司马教主受伤,只说是一个朋友。后来我们辗转到了蓟州,在山崖下的一个洞中见到了司马教主。他还和秋遇哥哥动了手,幸亏彭大哥及时赶到,才化解误会。秋遇哥哥帮司马教主疏通了经脉,司马教主的武功也就很快恢复了。秋遇哥哥和蓟州的曾家小姐也相识。不知司马教主他们是希望秋遇哥哥上山帮忙,还是怕他跟曾家一伙,就派人劫持了我,逼迫秋遇哥哥一同上山。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颜祺沉默了一会,转过身背对着小灵子问道:“那天彭玄一给他们布置任务,不知你听到了多少?”小灵子说:“我一直在。他让红衣堂和灰衣堂的人挖陷阱、设埋伏,说要对付两个特别厉害的人。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啊?”颜祺没有回答,走出几步,忽然甩出一句:“这几天你们多加小心,不要跟彭长老走得太近。”然后就快步走了。小灵子愣了一下。颜祺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亮了。裘如龙跟白鹿司说:“老白,今天已经是八月十四了,明天就是铁拳王和老叫花子比武的日子。你去问问公子,咱们要不要先到擂台周围看看。明天就算不露面,咱们也得找个隐蔽的地方看两眼啊,要不然咱们不是白来了嘛?”白鹿司笑着点了点头,走出去,敲了敲曾可以的房门,无人应。见门没有关严,他便直接走了进去。
接着就听见两个人交手的声音。忽然一声惊叫,白鹿司的身子从门口飞出来,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轻轻撞在对面的门板上方才站住。曾婉儿在里面大声喝问:“谁?”裘如龙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只见白鹿司嘴角流血,右手捂着胸膛,左手向后推扶着门板。裘如龙赶紧上前扶他。
曾婉儿开门吼道:“你们干什么?!”白鹿司喘了几口气,抬手指了指曾可以的房间:“公子……公子他……”“哥哥怎么了?”曾婉儿慌忙跑了过去。
只见曾可以披头散发,在屋中扑来抓去,动作诡异之极。曾婉儿惊愕问道:“哥哥,你怎么了?”曾可以听到有人说话,忽然向这边扑来。曾婉儿惊叫一声,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一手抓住手臂,一手掐住喉咙。
柳如梦一进门大惊失色:“公子不要!她是婉儿啊!”曾可以听到柳如梦的声音,忽然将曾婉儿用力一推,又向柳如梦扑来。曾婉儿扑撞到桌子上,痛苦地闷哼一声。
如梦缩着身子闭上眼睛。眼看曾可以的手就要抓到她的脖子。忽然一只手从耳畔伸出,将曾可以的手推挡出去。是吴秋遇及时赶到。他快速挤进门里,转身将如梦护住,轻轻送出门外。曾可以突然从背后袭来,一手去抓脖颈,一拳直取命门。吴秋遇听到动静,慌忙扭身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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